“落了落了!小公子是個守信的人,當場就給我們會了賬。”崔久拍拍荷包裡的幾十個大錢:“可惜這裡不是城裡,要不定然請四哥喝一頓。”
霍老四擺擺手:“行了,都回吧,天晚了走路小心,頭一次製鹽,公子就做了這一點,下個月多做點,你們再多掙點。”
幾個人說了些客氣話,三個人走了。霍老四提著幾百枚銅子進了院子。蘇任和其他人都沒睡,一個個看著一大堆銅錢睡不著。除去霍老四掙回來的一百多錢,劉平三人還送來了二百多錢,加起來足有四百錢。怎麼的也算一個開門紅。
冷月作為內定的女主人,將所有的錢一個個數清楚,統統塞進一個罐子,一個人抱進後院不知道埋在什麼地方。
霍老四嘿嘿一笑:“公子,今天我看了,這百十斤鹽完全不夠賣的,下個月我們得多煮些,爭取將城外得每個村都轉到,到時候至少有一千錢。”
冷峻也點點頭:“而且還得找點人,就四個人這麼賣也不成,還得找些煮鹽的夥計,據說劉文家的鹽場有三四百夥計,就這都供應不及全縣的食鹽,還得從蜀郡調,我們的鹽這麼好,銷路絕對不是問題,說不定外縣的那些人也會來買,到時候沒有存貨不行。”
蘇任卻皺著眉頭:“這些事情都不是什麼難事,我們的鹽迅速佔領市場很容易,但是你們記著劉文以前在官鹽這事上獨佔鰲頭,絕不會看著我們侵佔他的地盤,這傢伙是個地頭蛇,肯定會暗地裡使絆子,不得不防。”
“怕什麼,我們有縣令做後臺,他一個縣丞能把我們咋辦?”
蘇任搖搖頭:“話不是這麼說,強龍不壓地頭蛇。”
蘇任沒繼續擴大生產,為了以防萬一,留下冷峻守家,帶著霍老四進山煮鹽。提心吊膽的過了一個月,扛著百十斤鹽回到老君觀。見所有的人都安然無恙,心裡這才放下。沒出事就好,看來自己的一百斤鹽投進市場,的確沒有讓劉文在意,沒有引起劉文的反擊。
按照約好的時間,到了劉平幾人來取鹽的時候,可是等了兩天都沒有看見劉平三人的身影。蘇任心頭的不安又上來了。
找了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蘇任帶著霍老四親自去了城北。剛剛看見大皂角樹,隱隱的就聽見哭聲。匆匆趕到皂角村,遠遠的就看見一戶人家的門前掛著白帆,蘇任的心裡咯噔一下,那就是劉平家。
來到劉平家門口,院子裡有不少人,都是一個村子的鄉鄰。院子裡擺放著一口棺材,一個婦人披麻戴孝跪在棺材錢,身旁還跪著一個不大的孩子。
公人頭張虎竟然也在,蘇任來到張虎身旁,將張虎叫出人群,掏出幾個銅子遞到張虎手裡:“張兄,這是怎麼回事?”
張虎嘆了口氣:“哎!造孽呀!前幾日村子裡來了盜匪,誰也沒殺,就把劉亭長砍了,人頭就掛在皂角樹上,今天早上還是我取下來的。”
“盜匪?我大漢一片清平,這溫水縣還有盜匪?”
“可不是盜匪是誰?”張虎道:“咱們這是偏遠小縣,盜匪猖獗的很,縣尉絞殺幾次都沒有成功,平時這些盜匪與鄉民也都相安無事,不知道這次是咋了,什麼東西都沒搶,就殺了劉亭長一人,剩下這孤兒寡母以後的日子不好過。”
“那一股盜匪呀?”
“就是雙嘴山的吳禿子,這傢伙心狠手辣,雙嘴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誰也沒有辦法。”
“縣尊什麼意思?”
“還能有什麼意思,吳禿子橫行這麼多年,誰也沒辦法,平時很少騷擾鄉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做下這事,也犯不著派大軍圍剿,就算派兵還得去郡府借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願以後別發生就是了。”
謝過張虎,蘇任和霍老四轉身往回走。生意剛剛起步,沒想到又遇見了這種事,既然劉平被殺,看來這城北還得另外找人。來到城南和城西的時候,蘇任徹底明白了。崔久和彭佑也是雙雙遇害,一個淹死在茅坑,一個失足跌下山崖,和自己有瓜葛的三個人全都死於非命,要說這是巧合,恐怕天都不信。
蘇任的心裡那叫一個懊悔,他明白這肯定就是那個鹽老大做出來的。沒想到這傢伙這麼狠,殺人的勾當都敢幹。
一屁股坐在地上,蘇任欲哭無淚:“四哥,你們的老大到底是什麼人,現在可以給我說說了吧?”
霍老四也明白,這三個人突然死了,要說和鹽老大沒關係絕不可能。以前那些不聽鹽老大話的基本都是這下場。鹽老大心狠手辣,他見得不少。
霍老四道:“其實我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