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喊一聲:“代王、長沙王、中山王、濟川王到!拜迎!”
嘩啦啦一片,所有人跪地歡迎。蘇任的動作顯然慢了幾拍,鶴立雞群一樣孤零零的站著,引得周圍百姓鬨堂大笑。對於跪拜這套禮法,蘇任非常反感,雖說不是見了誰都要跪拜,可跪在這光禿禿的泥地裡實在讓人舒服不起來。慌忙跪下,又慌忙起身。
蘇任扭動腰肢,舒展舒展自己的筋骨。過了好大一會,人群紛紛讓路,蘇任被人硬擠到路邊,因為他站在最邊上,這麼一擠,整個身子就貼到了一個御林軍身上。那御林軍全身的甲冑,膈應的蘇任生疼,想要使勁推開前面的人,努力了好幾下,效果並不明顯。
長長的馬隊開過來,第一隊應該是代王劉登的護衛,清一色的北地良馬,馬上的騎士也是虎背熊腰,一看就知道是來自代地的雄壯之士。第二隊就沒有第一隊雄壯,卻也是略微遜色。到了第三隊,騎兵的狀態忽然間掉下去不少,一個個蔫了吧唧,總感覺沒睡醒,縮著脖子疲憊不堪,讓人覺得外強中乾。第四隊更加不堪,根本不像護衛,倒向山匪,排出的佇列雜亂無章不說,馬匹也是高矮不一。
蘇任踮著腳想看看那幾個大名鼎鼎的諸侯王都是什麼貨色,努力了好久,都沒能如願。馬隊過後,便是長長的車隊,看旗號應該是按照年紀大小,先是劉登、劉發、劉勝、劉明一個個排下去。車駕過後,就是拉著禮物的車隊,一車車滿滿當當,箱籠包袱應有盡有,看的讓人眼饞。
糊里糊塗的跟著眾人出城,又糊里糊塗的跟著眾人回來,熱熱鬧鬧的迎接就算結束了。剩下的事情沒有蘇任什麼事了,自有丞相府的屬官安排。趁著沒人注意,蘇任一轉身鑽進了旁邊的小巷子,就這麼回家了。
宴會定在三日後的下午,今日諸侯**到,得給人家休息得時間。從城門口往家走,蘇任脫了外面厚厚的袍服,依然還是滿頭大汗。好不容易回到家,已經是疲憊不堪,滿身的泥土。冷月連忙打了盆水,替蘇任梳洗。
看著蘇任的樣子,冷峻笑道:“怎麼樣?蘇議郎這麼大的官,是不是要上前給幾位大王敬酒?”
蘇任白了冷峻一眼:“是呀!你沒見,我一說名字,那幾個土包子兩眼放光,爭先恐後的要和我喝幾杯,還說請我去他們那裡,給個國相干幹,我正在考慮是去代郡還是中山國,要不你替我選選?”
冷峻皺了皺眉頭:“代郡太靠北,不過乃是劉恆發跡之地,中山國地處趙國,燕趙之地出猛士,這兩個地方你去都不合適,至於長沙更是不能去,那裡離南蠻比較近,山林茂密,瘴氣縱橫,而濟川是原來梁國之地,那地方在中原,是個好地方,但是梁王的下場不太好,不去也罷!”
冷月問道:“那些諸侯王真的邀請你去做國相?我聽說國相都是朝廷委派的,沒有皇帝的同意,你應該去不了吧?”
“我是誰?那小子騙我,只讓我做什麼議郎,早知道站隊都站在最後面,還不如去那些王府做個客卿,比在長安受窩囊氣強!”
“哈哈哈……”冷峻大笑:“露餡了吧?肯定連人家長什麼樣子都沒看見。”
“我管他們長什麼樣子,想見我,我還不見呢!”
兩人鬥嘴斗的不亦樂乎。劉高急匆匆跑進來,趴在蘇任耳邊嘀咕了半天,蘇任點點頭,示意劉高下去。等冷月重新給他收拾好,蘇任從椅子上蹦起來,問冷峻:“你有事嗎?”
冷峻搖搖頭。蘇任笑道:“正好,叫上霍金,咱們出去一趟!”
“何事?”
“去了你就知道。”
沒走正門,出了後門,一輛沒有任何標誌的馬車就停在後門口。幾個人鑽進馬車,馬車啟動。蘇任不讓任何人往外看,而且讓所有人噤聲。
冷峻看著蘇任:“你又準備害誰?”
蘇任笑笑:“說起來這一次可是替你們項家辦事,別把我說的這麼齷齪。”
“什麼意思?”
“踩點!”
馬車在長安城裡轉來轉去,穿街過巷沒有引起任何人的主意。眼看著就要抵達驛館的時候,馬車忽然往北一拐,進了一個小巷。裡面有好幾家住戶,左邊第二家的門大開著,車伕沒有任何停留,直接趕著馬車走了進去。
院子裡一個人都沒有,空蕩蕩的格外安靜。黃十三先下了車,左右看了看,去將大門關上,揭開車簾,讓幾人下來。院子很破敗,屋頂上的茅草脫落了不少,大堂裡幾個瓶瓶罐罐。隨著幾人進來,七八隻一尺長的老鼠,慌忙而逃。
霍金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