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哥,你快來醫院,爸被流氓打傷了!”正頂著烈rì在街頭散發傳單的顧羽突然接到了小妹顧鴻的傳話,趕緊找路邊的磁卡電話打回去,聽到小妹語氣焦急帶著哭音。
“小妹別急,哪家醫院?我這就趕過去,爸怎麼樣,嚴重嗎?”顧羽心中焦急,嘴上卻故意放緩語速安慰小妹。
“就在咱家茶室東邊街道,機械廠的職工醫院裡,你快來吧,爸正在急救室搶救,現在昏迷不醒,哥,你快點兒,快點兒。”小妹電話中的語氣焦急帶著哭腔,但還算沒有亂掉方寸。
“好!我馬上趕過去。”顧羽回道,雖然心中有很多疑問,可是電話裡顯然不合適多問,第一時間趕到醫院才是此刻最應該做的。
知道了地點,顧羽立刻結束通話電話。將手中一摞家電產品的宣傳彩頁隨手交給了身邊來打工的暑期大學生,也顧不上解釋什麼,跳上自己的破腳踏車一路狂蹬。連闖了不知多少個紅燈,破腳踏車的腳蹬子都被踩掉了,顧羽終於在二十分鐘後趕到了醫院大門口。院子裡停了一輛老式的桑塔納jǐng車,應該是來調查這起治安事件的。
顧羽騎車直衝進院子來到門診樓前,跳下來直接將腳踏車扔在門診樓門口,也不鎖車就一溜跑的衝進樓道里。進了樓道,樓內外強烈的光線強度差讓顧羽有短暫的視覺模糊,看不清楚裡面的狀況。但是他知道這個職工醫院門診樓並不大,所幸腳步不停的繼續向裡小跑,同時嘴上開始大聲的喊叫小妹。
“小鴻,小鴻,你們在哪兒呢?”中氣十足的嗓音在原本安靜的走廊裡顯的愈加洪亮。
“哎呦!**的看著點兒!撞著人了,媽的,你小子趕著奔喪呢!”一個公鴨嗓子大聲怒罵起來,這貨其實也是有意找茬,專門找著顧羽撞上去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急著找人,不好意思。”顧羽趕緊道歉,此刻已經適應了樓道里的光線,看清楚了自己撞上的這個人。
公鴨嗓子一副小身板瘦弱的可憐,顧羽一眼就看出來這貨十有仈jiǔ是個吸粉的,要是平常這樣的傢伙敢跟他呲牙,顧羽會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抽飛他。可是今天畢竟自己心中有事兒,貌似還是自己先撞了人家,所以顧羽也不吝惜多說兩句道歉的話。
“你急著找人就可以胡衝亂撞了,不行,你得賠我醫藥費!哎呦,哎呦,我這腦袋好暈。啊,不行了,不行了。”公鴨嗓子開始胡攪蠻纏。
“張二狗!你小子在這兒也敢玩碰瓷?!再給老子胡鬧,信不信我把你銬到外邊電線槓子上曬你倆小時!”一個威嚴的聲音從樓梯走廊上響起,說話的是一名身穿一級jǐng司制服的jǐng察。
一級jǐng司叫李達強,是這一片派出所的所長。今天轄區發生了嚴重的治安事件,作為這一片區域的最高jǐng務長官,李所長是來看望受傷人員的。由於傷員還沒有甦醒,他只好安排已經開始調查的jǐng員在急救室門外繼續向傷者家屬瞭解一些情況,自己去二樓找院長聊會兒天抽根菸,沒想到在樓梯上就聽到了張二狗扯著公鴨嗓子在訛人。
雖然剛就任這一片轄區派出所所長三個月,可是對於這一帶小混混們的情況已經掌握的非常清楚。這個是吸粉的扒手叫張爾枸,街上都叫他張二狗。此人經常在醫院車站這些人多的地方行竊,偶爾還在附近大馬路上碰瓷訛人錢財。曾經因為行竊被勞教過兩年,回來之後依然靠老本行混rì子,屬於大案件不犯小案子不斷的滾刀肉,所裡拿這種人也沒有太多的辦法。
“嘿嘿,李所長,您怎麼也在這兒呀。我就是跟這個小兄弟開個玩笑,嘿嘿,開個玩笑。沒事兒,沒事兒,小兄弟,哥哥跟你開玩笑的。”張二狗皮笑肉不笑幾聲跟長著一張學生臉的顧羽說道。
這混蛋自然知道李大所長的厲害,雖然平常也沒少給轄區的幾個片jǐng孝敬,可是這李所長對於張二狗來說,可是夠不著的大人物。真惹得李所長不高興,這大熱天的被銬起來,鎖到外面太陽底下暴曬,比把自己關進拘留所還難受。倆小時下來,恐怕二狗本來就沒幾兩油的小身板都chéng ;rén幹了。
顧羽那裡有心情跟這個小混混扯皮,見有人解圍,立刻不再搭理這個公鴨嗓子。扭頭向穿著jǐng服的這位jǐng察焦急的打問:“同志,請問您知道這醫院的搶救室在哪兒?”
“前面左轉過個門就是,你是不是傷者顧大山的家屬?”李達強猜到了顧羽的身份。
“沒錯,顧大山是我爸,謝謝您!”顧羽立刻一路小跑向前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