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他過人的聽力,聽到了長孫衝打算整治他的話,才決定以牙還牙的。
其他人對於長樂公主、李雪雁的出現卻顯得有些尷尬,尤其是長孫衝。
在長樂公主的那一聲厲喝下,長孫衝如遭五雷轟頂,徹底的蒙了也清醒了過來,想起自己先前的那一番行徑,臉燥的如塗抹了厚厚的一層胭脂似地,只恨不得找個地窖鑽進去。
“表妹,你,你聽我解釋。”長孫衝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口口聲聲說要解釋,可卻一個字也解釋不出來。
杜荷的表情依舊如故,他淡淡的笑著,這笑容並沒有因長樂公主的出現而減弱,反而顯得更加的開心。
因為他又看見了李雪雁的笑容。
李雪雁的笑容很甜也很溫柔,杜荷發現自己喜歡看李雪雁的笑,對她擺了擺手。
李雪雁也報以甜美的笑容。
“長樂公主,這裡就交給你了!”杜荷說了一聲,拉著房遺愛繞過了她兩人走出了學堂。
同在回家的路上,杜荷將房遺愛的玉佩還給了他
房遺愛起初還不願接受,但拗不過杜荷還是收了下來。
“大哥,今天這事兒好像有些古怪啊!”房遺愛接過玉佩不久,沉默了好一會兒,忽然問道。
“噢!哪裡怪了?”杜荷眨著眼睛笑了,看來自己這位兄弟還有的救,不算無藥可醫。
“怎麼說呢……只是覺得很怪。這一切似乎太巧了些,柴令武好賭,他找我們來賭並不奇怪。可是長孫衝、蕭賀摻了進來就讓人搞不懂了。蕭賀他爺爺宋公蕭瑀閒賦在家。蕭瑀對他管教極嚴,我從未聽過他好賭,今日卻莫名其妙的跟我們賭了一把。還有長孫衝,長孫衝這人虛偽做作,噁心的很。但他從不在人前展現他的惡習,所以很得先生及大人們的歡喜。今日卻跟我們在學堂裡聚賭,這實在奇怪。”房遺愛抓住了長孫衝與蕭賀個人的特點,回答的有理有序。
頓了一頓,房遺愛看了杜荷一眼續道:“最主要的還是大哥的舉動,大哥今日似乎是衝著長孫衝去的。”
杜荷笑道:“不是似乎,而是事實,我就是衝著長孫衝去的。那小子陰險的很,今日他就打算設下局來陰我們兄弟。那柴令武不過是他的棋子而已。若我們今日跟柴令武去賭,一定會發生特殊的事情,讓我們遭罪。所以才百般推託,為的就是能夠將計就計的拉長孫衝上馬,然後一腳將他踢下馬背,給他一個教訓……你以後要悠著點,以長孫衝那小雞肚腸的性格,今日之事,不會輕易瞭解的。”
杜荷還真有些擔心這位跟他在妓院裡斬雞頭,燒黃紙的兄弟,只因房遺愛今日熱情的幫了杜荷許多忙,心底已經認可了他的存在。
房遺愛拍著胸口讓杜荷放心。
杜荷白了他一眼,房遺愛這種大大咧咧的性格,若真讓人放心,太陽就從西邊出來了。不過,房遺愛畢竟是房玄齡的兒子,長孫衝即便想要算計他,也不至於過火。
倒是自己,今日在長樂公主面前讓他如此難堪,接下來的生活一定相當的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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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公主、李雪雁並肩走了,她們兩人一個高貴端莊,猶如天上仙子,一個活潑可愛,酷似人間精靈。兩人性格不一,竟意外的成為了無話不談的知己好友。
長樂公主陰沉著臉,有些陰晴不定。
李雪雁卻嘻嘻笑笑,在一旁自言自語。
“長樂,你說那人真的是杜荷嗎?不過一月,這變化也太大了些!”
長樂公主也是一臉疑惑,在記憶中的杜荷不學無術,好賭好色,是無腦莽夫,紈絝中的紈絝,可今日所見卻大不一樣。以往連論語都無法被全的人,竟然完美的翻譯出《禮記》中的名句,實在令人刮目相看。
“不是他,還有誰?”長樂公主冷冷的說著,雖然有些刮目相看,但多年來積累的厭惡卻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消除的。
“不過他膽子也膩大了,竟然連陛下送給長孫衝的玉佩也有膽摔了。”頓了一頓,欲言又止,終道:“他不會有事吧?”
長樂公主頓住了腳步,側過身來,望著她,肅然道:“你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
這一問登時讓李雪雁鬧了一個大紅臉,芳心顫動,支支吾吾的道:“哪,哪有。只是覺得他不是傳言中的那樣,既有文采,也有擔當,還出奇的溫柔。”想著杜荷自動替自己承當過錯的時候那無畏的神色,心底不知怎麼的,一片溫暖。
“假象,那一定是假象!”長樂公主緊張的拉著李雪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