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正將心思放在他的身上,見他是來找自己的,更是好奇,笑道:“我就是杜荷”
青年家丁連忙滾下馬來,上前幾步跪倒在地叫道:“巡察使大人,大事不妙,蘇州一夜之間,十五萬人染上了奇怪的瘟疫,如今一個個昏迷不醒,有如死人。我是新任蘇州刺史王大人的家丁,奉刺史大人之命,請巡察使大人明斷。”
杜荷巨震,幾乎驚得落馬,忙穩住身形道:“你再說一遍”
他聽的很清楚,只是不敢相信,一夜之間,十五萬人,這什麼什麼概念?
把這些人聚集起來,做沙包用,長江都能將它堵住。
青年家丁蒼白著臉道:“蘇州爆瘟疫,一夜之間,十五萬左右的百姓皆不知緣由的昏迷不醒。他們症狀一致,都是身染紅斑,昏死前渾身癢。與不久前劉刺史讓他們留意的狀況一樣,毫無差別。”
“走蘇將軍,傳令下去,我們趕往蘇州”杜荷當機立斷,隨即又道:“傳令江南各地刺史縣令六日之內,趕至蘇州商議要事,延誤片刻,貶罰為民,終身不得錄用。”
李世民給杜荷的官銜是江南巡察使,在唐朝是巡行地方的大吏,在災難生時,負責考察官吏,賑濟災民。在這個江南就屬他最大,可以調動江南境內的任何官員,當然擁有貶罰官員的權力。
這時他第一次動用手上的權力,身上散出凜凜不可侵犯的威勢。
蘇定芳眼中一陣錯愕,似乎看到了當年李靖下令以兩千精銳襲擊西突厥腹地時的那種不敢仰視的錯覺,搖了搖頭,立刻吩咐了下去。
杜荷想到了李逸風的症狀,又吩咐人南下杭州讓武媚娘準備茶葉備用,同時也派人北上催促孫思邈儘快趕來。
這一回已經不是四條命的問題了,而是十五萬條命,這是一場自大唐立國以來最大的一次災難。
杜荷急匆匆的往蘇州趕去,途中向那家丁追問詳情。
家丁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將自己瞭解的事情告訴了他們,最近三天是江南每三月舉行一次的大集會。
這裡的大集會也就等於後世中的趕集,一般地方上的趕集是一月一次,附近的村子聚集到大城鎮裡,進行買賣交易。
這也是城裡最熱鬧的時候。
江南卻不同,而今的江南可用四個字來形容,地廣人稀,人口不多。
作為江南第一都會的蘇州,人口不滿十萬。這與破百萬人口的長安相比,實在是一天一地。
連蘇州都是如此,其他地方可想而知,比起蘇州來,更是不如。
即便是集會,也沒有別的城市那般熱鬧。
所以就有了一個特例,每月一小集會不改,但每年的三月十五、六月十五、九月十五、十二月十五都要舉行三天的大集會,這集會的地點正是江南的第一大都會蘇州。
屆時江南各地的百姓商賈都會聚集蘇州,參加這為期三日的集會。
昨天是六月十六,正是集會第二日,也是人數聚集最多的一日,據估計那一天的人流量,已經過了十六萬。
今日是集會的第三日,依照慣例,商賈應該更珍惜這最後的一天,一大早就應該早早的來擺攤才是。
可是,空空的,整條大街,不,應該說是整個蘇州都是空空的,街上幾乎看不到一個人。
都辰時了,連蘇州城的城門都沒有開。
王光鴻是貞觀四年的狀元,才華橫溢,真才實幹,是一個胸有丘壑的人才。
李世民提拔他為蘇州刺史,正是知人善用。
來到蘇州十餘日,王光鴻一直忙著公務的交接整理,直到今日才空閒下來。本想帶著家人一起上街看看蘇州的集會,體會一下自己管轄城郡的風土人情。卻意外的現府衙裡沒有一個人上班,衙役也一個不在,整個蘇州幾乎成了鬼域,一個人也看不見。
王光鴻立刻知道事情有異,馬上展開調查,現了可怕的事情。
蘇州上下幾乎所有的百姓,趕來蘇州的商賈,都在自家或者客棧裡昏迷不醒,就如死去一樣,一切症狀就如李逸風一樣,身體有著紅斑,身上到處都是抓撓的痕跡,人沉睡不醒。
聽到這裡,杜荷很是奇怪,這瘟疫既然如此的厲害,一夜之間傳播十五萬人,那為什麼王光鴻一家沒事,直到他們離開了府邸才現出了狀況,於是問道:“蘇州有哪些人是倖免於難的?”
家丁想了一想道:“有一些人,都是當地的大戶。除了蘇家生異樣外,其他如徐家、顧家、王家還有我家大人府裡的人,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