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面紗,感慨道:“美麗不是罪,但卻誘人犯罪……”
長樂還以為杜荷誇他漂亮,怪嗔的橫了他一眼。
杜荷笑著拉著長樂,帶她到渭水河上觀賞滿河的河燈。
失去了長樂的蹤影,渭水河畔又恢復了熱鬧。杜荷在碼頭租借了一艘小船,往湖心駛去。
此時在渭水河上,有一艘豪華的船舫。
船舫極大,極為豪華,船身長達十丈,四周一圈,彩色的燈籠一個接著一個的串連在一起,共計三百多個,在這黑夜中照亮了半個天空,讓四周的景色,如同白晝。
船舫橫在上游最適合觀景之處,幾乎霸佔了半條河道。
來渭河觀光的達官貴人並不少,然而一艘艘的遊船面對這霸道的豪華船舫都選擇了退避三舍。
這種情況的發生,恰是證明了一點,豪華船舫的主人惹不起。
事實也是如此,船舫掛著魏王的字樣,顯得莊嚴寶氣。作為長安地位崇高的王爺,在長安能夠與他叫板的人也只有李世民與李承乾。除了他們兩人,又有誰能夠觸及一個王爺的眉頭。
不過船舫上並沒有李泰,他本人正在接待五姓世家中的兩位崔中平與鄭天凡兩位家主,商議著盧家的事情。盧家的掌舵盧子建被殺之後,盧家幾乎陷入崩潰的情況。
倒不是人才不濟,而是這盧家家大業大,枝繁葉茂,主幹、分枝數不勝數。在世族門閥中,家主猶如皇帝,誰都有興趣一爭。爭的人一多,自然也會亂。
李泰不甘心失去盧家的支援,這些日子都在與崔中平、鄭天凡商議盧家的事情,商議著誰上位能符合自己的利益。
他們上一輩勞心勞力,但那些還沒有接觸家族事情的新一輩人卻沒有這個覺悟,一如以往的在長安遊玩嬉戲。
這七夕乞巧節的大好日子,他們這些世家貴公子有怎會錯過這種機會。
李泰為了拉攏這些貴公子,將自己平日遊玩的寶船拿了出來,由杜楚客領著泛舟渭水,在船上吟詩作對。
李泰以文采揚名與世,與之交往的大多也都是文采風流的門閥子弟。這一招待便是三十餘人,都是精於詩詞歌賦的年輕俊傑。
鄭天凡之子鄭世美也在這甲板上。
他精於詩賦,精美詞句,應口即來,儼然是一位文采風流的濁世佳公子,成為眾人吹捧的物件。
鄭世美站在人群中,目光卻不時的往船尾瞄去,目光所至之處,一位俏佳人正在船頭,笑語嫣然的與一位青年公子交談,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俏佳人姓徐,叫徐慧,是江南第一才女。前幾日,在長安街上遇見,那徐慧那一身充滿江南美感的才女,當即讓之驚為天人,展開追求。
不過徐慧對之卻是不加以顏色,正與面前的上官儀交談甚歡。
上官儀是弘文館直學士,李世民親封的進士,才華也是不凡。
最初上官儀一人在船頭眺望,與甲板上的熱鬧情形有些格格不入,徐慧厭煩了船上諸多人的吹捧,見上官儀特立獨行,好奇的上前問話。
上官儀以有嬌妻,對於徐慧並沒有異樣的情緒,如實答道:“有些討厭這樣的氣氛,要不是好友硬拉我來,我無意來此。”
徐慧也說出了心中的感受,道:“我也有同感,在江南的聚會,以遊玩為主,感受山川優美,然後再來例行交流,相互暢談討論。然而這長安卻將大部分時間用於相互吹捧,相互抬高,完全失去了遊玩的意義。”
上官儀點頭道:“風氣不同,江南學術氛圍濃厚,相互間並不牽扯到利益。而這裡是天子腳下,才華出眾者,多如過江之卿,誰不想一躍而上,成為人上之人?相互吹捧,相互抬高,以提升名望,已經漸漸的取代他們的求學求知之心。”
徐慧感同身受,點頭道:“天下腳下,果真事事複雜,充滿了人性百態。”
上官儀淡淡一笑:“姑娘這麼說即對也錯,長安確實是龍蛇混雜之地,有著各種各樣的權力爭鬥。但陛下乃是一代明君,只要你有真才實學,一定有被重用的機會。像他們這樣,想要藉助名聲上位,無疑是痴人說夢。”他一語道破天機,風采並不代表一切,詩詞歌賦的成就再好,也未必能夠成為一個優秀的幹吏。
上官儀為人恭謙有禮,一言一行,皆是良言,讓徐慧刮目相看。
這時鄭世美有些坐立不安了,上官儀、徐慧越聊越深入,幾乎無視了甲板上所有人的存在。他自視甚高,豈容上官儀給比了下去,笑著來到了近前,望著夜空道:“也不知這天上是否真的有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