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你們班的女同學開車把美婷送回家,然後……”
“你……”
“嗯……”
“你把蘿莉睡了……”
“啥?!”
“你把蘿莉睡了……”
“你吃錯藥了吧!我是說,我們先把美婷送回家,然後才回我家……”
“不是,你這個傻×,跟你睡覺的女人,我們班那個女同學,她叫羅莉!”
呃,細想起來,我好像真的沒問她的名字。
“你是人嗎!你丫個%¥&×的……”老威開始滔滔不絕地譴責我。
“等等,別罵了!這事我還憋屈呢!”我又想起丟錢的事來,“既然你不會拿我錢,段哥不會拿,美婷不會拿,雪糕不會拿,那我丟了的錢,該找誰去。這他媽頂多叫作一夜情,我也沒打算一夜情,挺喜歡她的。但是,你能理解嗎?大早上起來從我錢包裡拿走一千塊錢算怎麼回事?我找了個應召女郎?”
“你真的丟錢了?”老威難以置信。
“怎麼回事啊!你認識我多長時間了,咱們公司的每一筆單據,每一項報銷,每一宗人力檔案,我有弄錯過嗎?”
“那這事也算奇怪。”
“對吧!所以我說,這讓我很不爽很不爽!”
“但是羅莉不應該幹這種事啊!你問了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問。你對她瞭解嗎?”
“十五年前的話還可以。她是很純的那種女孩。”
“越純越麻煩,白紙最容易被染黑,本來就髒不啦唧的,掉上墨點也不顯眼!”
“有你那麼一說,可我覺得現在她也很純。”
我簡直無法理喻了。可是,我忽然告誡自己,也許老威的觀點是對的:就好像我有點文化,卻喜歡裝文盲,裝老粗。有些內心單純的姑娘,並不一定非要彰顯自己的純潔,反而有些水性楊花的姑娘,才喜歡把自己打扮成個小姑娘。
也許,羅莉真是沒怎麼交過男朋友?所以才在同學會上刻意打扮。
“不說這個了,煩!”我跳過這個話題,“老威,有一件事我完全搞不懂。劉紫建是個強姦犯,羅莉跟我確定了,你也跟我確定了。為什麼你要對一個強姦犯這麼好?為什麼你要讓強姦犯參加同學會?你真的認為他有改變自信的機會嗎?作為一個男人,我都不能忍。站在女性的角度上考慮考慮,我敢發誓受害者巴不得強姦犯被五馬分屍呢!我覺得你這個舉動很不正常!”
“我……”
老威的神色黯淡下來,他低著頭,去看桌角。他的手指原本在桌面上敲打著,忽然也停下了。
“看來什麼都瞞不過你。”
“你準備好了嗎?我在洗耳恭聽。”
“好吧,劉紫建或許是個混蛋,但他也很可憐。”他閉上眼,很痛苦地回憶著。
科學的黑歷史
1997年末,一個大膽的(也可以說是膽大到愚蠢的)科學家向全世界宣佈說:他在第六號染色體上找到了一個“決定智力的基因”。這的確需要勇氣,因為不管他的證據多麼有力,很多人根本不相信有“決定智力的基因”這種東西的存在。他們之所以懷疑,不僅僅是因為在過去的幾十年裡,有關於智力的研究被政治化——任何提及智力的遺傳因素的人,都會被“另眼相看”,也是因為大量的生活常識說明智力存在非遺傳因素。
偉大的自然母親可不放心智力被一個或幾個基因盲目地操縱,它給了我們學習、被教育、被培養的種種可能,讓我們透過這些手段努力地塑造自己的智力水平。
但是,羅伯特·普羅明(就是剛才那個大膽的傢伙)宣佈,他和實驗夥伴在智力的遺傳性上取得了重大的突破。他發現在智商測試得分較高的孩子(一百六十以上),在第六號染色體的長臂上有一小段DNA序列與其他人不一樣。不過,並不是每一個聰明孩子在那個地方都與眾不同,但在這個位置與眾不同的孩子往往很聰明。於是,這個叫作IGF2R的基因,引起了世人的爭論。
這種爭論不足為奇,從我得知他宣佈的那一天,就預示了他捱罵多於讚美。為什麼呢?因為關於智商測試的歷史不容樂觀,在科學界的所有爭論中,沒有比關於智商的爭論更加充斥著愚蠢意見的了。
我們中的很多人,也包括我自己,是帶著不信任和偏見來談論這個話題的。我不知道自己的智商分數是多少——其實我上小學的時候測過智商,但從沒有人告訴我結果。最可笑的是,我在做那些題的時候沒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