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黃姓公子冷哼一聲,腳下卻是未有絲毫的移動。
“有意思,這咸陽果真好玩,想來那定北侯的兒媳,竟是如此有趣。”黃公子望著沈心怡消失的方向,嘴角向上扯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黃公子,都散了。咱回吧。”玄子依舊在苦苦勸說。
“走,去老師那坐坐,也給他來個驚喜。”
黃公子說罷。瀟灑的拂袍轉身,繼而上了一輛停滯在巷中的馬車。
清脆的馬蹄聲,嘚嘚的響徹在空空的街道上。
“玄子,方才你也是看到那婦人帶著那孩子,在巷中突遇眾人一事吧?”馬車上,黃公子起初是掀著簾子,漫無目的的看著窗外。繼而又沒有徵兆的問向玄子。
“啊,啊?黃公子,您說的可是方才那妖術?哎呀呀。可嚇死玄子了,看得真真的。”玄子提起此事,依舊一臉慘白。
“哼,膽小鬼。你也竟然也說那是妖術?”黃公子似乎饒有興趣的望著窗外。
“不是妖術還能是什麼?她就一個人。還帶著個孩子,就那麼幾句話,就讓眾人瞬間石化了。”玄子心有餘悸道。
“那是她的能耐,呵呵,一個女子尚且能如此輕鬆應對一眾大漢,你小子還真相信這世上有妖術一說?”黃公子放下車簾,好看的笑著,露出明媚的皓齒。
馬車依舊在慢悠悠的晃著。
玄子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沉靜了一會兒,黃公子將頭倚在靠背處。閉門小憩,看起來甚是舒服。
不多時,馬車停在了一處不起眼的小院前。
說是不起眼,不過是面積小,但僅看院牆外壓出的那枝梅,便又讓人感覺到院主人的不俗與孤傲。
“玄子,敲門。”黃公子下車不動,站在馬車前,玄子去叩門。
三聲不短不長,不急不慢的叩門聲。
院中悄無聲息。
“不在?”黃公子微微皺眉。
“黃公子,許是師正先生外出了尚未歸來,這天兒也蠻冷的,不如咱們改日再來?”玄子搓了搓手,安撫的建議。
“出來一趟甚是不易,若不是這次打著來看老師的旗號,還不知下次出來又在何時!”黃公子不依,固執的站在原地。
出來?這倆人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趕車之人聽著好奇,這種扮相的公子哥,咸陽少見吶!
“敢問這位公子,您是要找這院中之人嗎?”趕車人發問。
“正是。”黃公子應聲。
“嗨!這院裡的老頭是個嗜酒如命的酒鬼,我知道他在哪!”趕車之人說罷,黃公子帶著玄子再次跳上了馬車。
咸陽城外的小酒肆裡,嚴師正正獨自一人坐於一處葦蓆捲起的窗邊。
面前另一隻空空的杯盞和一雙用過的竹筷,似乎方才有人剛走。
“老師好興致。”黃公子說話間,已是繞至了嚴師正的面前,拂袍落座。
“太……”嚴師正眼前一亮,正欲起身拱手。
“師正先生好,我們黃公子太放心不下的就是您,特來看望。”玄子從旁快語道圓場。
“不知黃公子駕到,老夫有失遠迎。”原來是微服出巡。終究,嚴師正還是拱手行禮。
“方才從先生的住處來,尋不見先生,託車把式的福,便找到這裡來了。”黃公子笑起來堪比冬日的暖陽。
“酒保,來收拾一下,上壺好酒。”嚴師正剛一開口。
“酒保,換個雅間,弄些精緻的小菜。”黃公子起身,攙扶著嚴師正,往屏風後去了。
“見過太子殿下。”屏風後,嚴師正行了個大禮。
敢情這位黃公子不是別人,正是當朝太子,也是嚴師正的得意門生。
“老師這是做什麼?哪有老師參拜學生的道理?”太子忙攙扶。
“老夫如今已是辭官歸隱的一介草民,參拜太子乃是天經地義。”嚴師正道。
“老師,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學生受您教誨多年,如今您獨自一人歸來,學生放心不下,特來探望。”太子的眼中閃動著晶瑩。
於是,師徒兩人,把酒言歡,共敘離宮之後的朝堂內外。
玄子,當真是個宮人,太子殿下貼身的小太監,盡職得很,一直警覺的把守在屏風之外。
“老師,這咸陽當真是個有意思的地方。”幾杯酒下肚,太子便笑眼朦朧的開了口。
“哦?太子殿下不常出宮,宮外的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