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娘子,如今咸陽城中出了命案。您還是莫要獨身出來為好啊!”董慈不放心。
“惡人已是抓到,剩下的就看府尹隋大人的了!”沈心怡滿不在乎的揚了揚手。
“啥,抓住了?這麼快?!”董慈愣住了。
“哦。是這麼回事……”沈心怡反正無事,接下來便有如說書一般的把抓住唐安的經過,細細講述給了董慈去聽,只是絕口不提繪春一事。
“哎呀呀。想不到沈娘子還有如此縝密的心思。竟能從一隻蘋果,找出那行兇之人!若不是女子,便讓老夫真覺是包拯轉世呢!”董慈拱手起身,佩服得五體投地。
“嗨,這不過是利用了人的心理。每個人的身體,都是一種無聲的語言,即便他什麼都不說,也會出賣他的內心。”沈心怡抿了一口紅茶。真香啊。
“無聲的語言?”董慈不解。
“比如……”沈心怡放下杯盞,抬手隨意一指。門外,一個面容晦暗的女子慢慢經過平安堂。
“剛才過去那婦人,便是心中有事,不是與夫家吵嘴跑出,就是被婆婆罵了委屈,昨夜失眠,心灰意冷,若是找到個說話人,怕是要淚如雨下呢!”沈心怡再次抿了口茶。
“哦?當真,小睿,你去。”董慈不信,小睿丟下耐耐,快步跑出。
“這位小哥,你拉我做何?”再次回來時,小睿的身邊,那婦人已是被帶了進來。
“大少奶奶,這不是侯府的大少奶奶嘛!”沈心怡出了幾次風頭,婦人一眼認出,本想抗拒正月裡來醫館的晦氣,卻是隨即行禮。
“快起來,我是閒來無事,來找董大夫聊天來了,你若無事,也一併聊聊吧。”沈心怡好看的笑著。
“聊天?!”婦人愣住了,侯府的大少奶奶,跑醫館來聊天,還邀請自己同聊?
“崔家嫂子,老夫問你,你可是昨夜失眠?”董慈本就是將信將疑,乾脆開門見山。
“正是,董大夫如何知曉?”
“你可是和丈夫拌嘴?或是和婆婆慪氣?”董慈也不解釋,只是繼續追問。
“正是,董大夫如何知曉?”
“沈娘子,您真是神啦!”小睿方才在和耐耐玩的時候,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此刻驚得嘴都合不攏了!
“這位大嫂,您有何委屈,不妨和我說說,都是女人,沒什麼說不開的。”沈心怡淡淡的笑著,招手示意那婦人近前。
“大少奶奶,您肯聽我的說?大少奶奶……”豈料,那婦人一個跪地,急切的湊近前來,話音尚未落定,卻是早已淚如雨下。
還真是淚如雨下!
董慈這次真是對沈心怡佩服得五體投地。
“你若不嫌棄,也讓董大夫和小睿聽聽,都是街坊鄰居的,若真有委屈,大家給你出頭!”沈心怡安撫。
“大少奶奶……”那婦人一開口,又是涕淚直下。
緊接著,便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將自己的夫婿如何木訥不堪,不知體恤;自己婆婆如何惡毒難纏,刁難成性;自己又是如何裡外受夾板氣,無處傾訴。
說得小睿連連拭眼角,董慈不住的嘆息,唉……真想不到,身邊還有這般苦命之人!
“那你是想怎麼辦呢?”聽完婦人的傾訴,沈心怡關切的詢問道。
“說真的,有時我真想一刀殺了那個殺千刀的!自己媳婦不疼,反倒常受他孃的挑唆!”婦人抹淚。
“那是為何不一刀殺了他呢?”沈心怡笑問。
哪有這麼問的,還明著教人殺人?董慈心中一驚。
“大少奶奶,您可真會說笑!那可是我男人啊!又是孩兒他爹。我不過是說說氣話。哪有真要殺他的道理!再說,殺人償命,我可不敢。”婦人擺擺手。
“哦。看來你對他還是有感情的。”沈心怡附和。
“可不是,按理說,我家那口子,平日裡對我還真是沒的說,只是過年了,他娘偏要來我家,一會兒嫌這。一會兒又嫌那,真是難纏煩人!我氣不過,不過說了幾句。她便和我爭吵,大少奶奶您也是女人,自然知道,婆媳吵架。丈夫哪有不向著自己孃的!劈頭蓋臉的對我好一陣訓斥。我拗不過,氣得只能出來透透氣!你說我容易嘛!”婦人此刻已經不再流淚,反倒是有些亢奮。
“你說你丈夫平時對你很好,只是近來由於你婆婆的到來,才引發了爭執,是嗎?”沈心怡再次附和。
“我家那口子平日裡可好了,幹活、掙錢,對我們娘倆那真是沒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