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摔著也不疼,到後來男人越來越放鬆,在雪面奔跑滑行的姿勢也越來越自在。
山林越來越近……
火光!
男人猛地轉個圈停下滑行的腳步。
不只有火光,他還聽到了人類的說話聲。
人類?奇怪,他怎麼知道那些說話的是人類?
他好像知道很多事情,就像他本能知道焦屍對他很重要很重要一樣。
過去看看?他聞到了烤肉的香味。
男人腳底雪橇板變小,變到只比兩隻大腳丫大出一圈,周圍微微翹起。
山林邊緣,一群人正在烤火烤肉,後面還有四個獸皮帳篷。
數十隻戰獸擠在一起取暖,戰獸後面竟是不下百名的野人。
說是野人,因為他們身上都只穿著最簡單的中間挖洞的套頭皮毛,腰間繫著草繩或皮繩,腳上大多隻用獸皮隨便包紮起來,赤/裸的小腿都還露在外面,頭髮和鬍鬚也都亂蓬蓬的,女人好一點,但是頭髮也都是隨意披散著。
這些野人如戰獸一樣擠在一起,看著帳篷前面的火光和烤肉充滿渴望,而看向火堆邊的人群時卻充滿仇恨和怨怒。
“那非大人,您不是說土城在東北方向嗎?為什麼我們現在朝正東方走?而且按路程計算,我們現在不應該已經到達土城了嗎?”一名長髮披肩的男子再三思量後,還是把存於心中多天的問題問出了口。
一名正當壯年、身佩元晶飾品的男子吐出口中碎骨笑了笑,“我還想你們什麼時候會問。”
長髮男子呆住。
那非指指不遠處的山林,“等翻過這座山林,前面就是九大上城之一的音城。我兩年前來過一次,音城的人在山林中硬是開出了一條路,路上還有音城的防守戰士巡邏,大家不用太擔心山林裡的野獸。運氣好,說不定他們的巡邏戰士還會帶我們走一程。”
“音城?”長髮男子等人驚訝地抬起了頭。
長髮男子忙問道:“那非大人,我們這次不是說去土城嗎?怎麼到音城來了?”
“我們大人還會害你們不成?”一身穿戰甲的高挑女子冷笑。
“不是,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出發時,那非大人說是去土城,現在突然聽到變成音城,感到奇怪罷了。”長髮男子小心解釋道。
那非笑笑,“我從你們城裡帶你們出發已經是半年前的事情,半年,有的地方會沒有絲毫變化,有的地方卻會出現天翻地覆的改變。”
說話的男子看看同伴,大膽詢問:“大人,是不是土城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錯,土城是出了些事,我在土城中的人手給我傳了訊息,讓我近期都不要前往土城。”
長髮男子疑惑,路上他可沒有看到任何人接近那非等人,除了他們不久前在路上順手抓的一批野人奴隸。
男子同伴做了個動作提醒他,長髮男子一拍大腿想起來了,“那隻鳥!怪不得那鳥對大人那麼親密,大人摸它、餵它,它也不跑。”
那非沒有否認,“這些信鳥培養起來不容易,路上還經常會給其他兇禽捕捉,我得到的訊息已經滯後很多,但不管如何,土城現在不是適合去的地方。”
“那非大人,土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長髮男子和他的同伴好奇,那非那邊的人其實也好奇,全都看向那非。
土城?!揹著焦屍偷聽的男人只覺得這兩個字眼對他無比熟悉,讓他只是聽到就怒火直衝腦門。
土城!土城!
他為什麼這麼恨土城?男人不明白,但他的手卻自然而然摸向身後的大包裹。
那非接過屬下遞過來的熱湯喝了口,咂咂嘴道:“據說土城神殿得罪了一個最不能得罪的人,現在那人帶著一隻大鳥把土城鬧得一塌糊塗,土城神殿被他燒了,土城國王也被他抓了,硬逼著土城神殿祭司交出他的弟子和他弟子的守護戰士。”
“啊?!”聽的人不可置信,“怎麼可能?一個人一隻鳥就敢跑到九大上城之一的土城鬧?還把他們國王抓了?”
“怎麼不可能?只不過要看鬧事的是誰而已。”那非笑。
“那人是誰?”幾個人異口同聲問道。
“你們聽過咒巫沒有?”
眾人齊搖頭。
“那你們以後就記住這個名字,記住他是全天下最不能得罪的人之一就行。”那非一臉神秘。
這下就連那名女戰士也好奇起來,“大人,那咒巫到底有多厲害?為什麼不能得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