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塔負著單手站到簡陋的窗戶前,心中有著奇怪的不安,“我怎麼都聯絡不上我王,也聯絡不上大祭司。而且我們把那兩個人的訊息傳回去沒多久,他們就回來了,那兩人怎麼可能這麼快?”
“也許是人面鯤鵬幫助了他們。”人面鯤鵬天天在他們頭頂飛來飛去,他們想不注意也難。
“另外,據斥候傳回來的訊息,有近三十名西大陸的無角魔戰士也跟著他們一起回來。您說,他們有沒有可能和惡魔深淵的無角人合作,那些無角魔戰士正在來往東大陸的途中?”否則他們怎麼會這麼有恃無恐?
胡德揮揮手,“不可能。我們的戰士日常守在惡魔深淵外面,那裡的魔戰士自顧都不暇,怎麼可能還能分出人手幫助其他大陸的無角人?尼塔,不要相信敵人的話,他們怎麼可能告訴我們真實訊息?”
“可是我們也確實和西大陸斷了聯絡。”這也是尼塔最不安的地方,他收到的最後一個命令是無論如何都要把九原攻打下來,這之後就再也沒有得到過命令或者指示。
“我們曾經設想過這種問題。”胡德不慌不忙,“畢竟我們隔了整整一片海域,聯絡會斷也很正常。我們作為先頭軍,王和大祭司也沒指望我們能一氣把東大陸打下來,他們只要我們能搶佔一塊地盤,穩住腳步就好,之後自然會有源源不斷的戰士來支援我們。這次我們冒險進入腹地雖然有些草率,但如果能把九原的地盤佔下來,也不是什麼壞事。”
尼塔搖頭,“我們就算把九原打下來也不能佔住他們的地盤,九原太深入內陸,我們如果以此為據點很容易被其他東大陸勢力包圍,最好的地盤還是海岸線一帶。”
“那到時我們拿九原跟空城交換地盤就是。火城好像也有一塊地和海域相接?這些無角人勢力不是想要九原的紅鹽嗎,還想得到那群能造紙的矮人和美麗的人魚。我們拿九原和他們交換,他們一定非常樂意。”
尼塔沒說話,他現在就想趕緊聯絡上西大陸弄清兩件事:第一,他的王兄和大祭司是不是真的失蹤了?第二,九原首領和祭司是在西大陸待不下去逃回來的,還是……?
可惜前幾次聯絡都沒能問清楚,只知道那兩人在西大陸搞出了一些事。——那時候誰會在意兩隻小蟲子?
不過那兩人再厲害,也不可能在西大陸他們有角族的地盤掀出什麼風浪吧?頂多也就是目光短淺的白角族想要利用無角人的能量重新奪回王位,和這兩個無角人有了合作。
說不定他們能安然逃回也是因為有白角族幫忙。
尼塔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麼回事,但是為什麼他仍舊會感到不安?
“尼塔,你打算讓戰士們繼續戒備下去嗎?這不定就是他們的計謀,想讓我們時時刻刻提防,讓我們疲勞,然後等我們疲累時再發動一次大的進攻。”胡德覺得尼塔有點小題大做。
“再等等,我讓斥候……”
“報——!第一營地淪陷!”報信的戰士衝了進來,張口就喊。
“報——!敵人正進入第二營地!無人能攔阻!”第二個傳信兵趕來了。
“報——!敵人強大,神骨戰士不敵,第二營將領請求使用滅絕骨炮!”緊跟著,第三名傳信兵跑來。
一連三名傳信兵,可見第一第二營地的情況有多危急。
尼塔來不及多想,立刻命令:“點燃骨塔,滅絕骨炮準備!”
摩爾幹奴隸營。
滿臉鬍渣,身上只裹著一塊破爛獸皮的男子垂著頭,把新送來的動物或人放血、割肉、取骨。
天氣冷,男人的手腳都已凍傷,可他卻像麻木般重複著血腥又勞累的工作。
男人想,天冷也有天冷的好處,至少不用再聞那燻死人的惡臭。
“咳咳!”旁邊負責清洗骨頭的男子劇烈咳嗽著,被奴頭一腳踹到背上,噴出一口血。
生病的男子趴在滿是血水的盆上,咳得像只離水的蝦子,他嘴角溢位的鮮血和原本就被血染紅的雪面混合在一起。
大多數人都低垂著頭做著自己的工作,少數人看向男子,也是一臉麻木。
也不是所有人都麻木,前面也有人保護這人,但凡是保護這人的奴隸要麼成為了他們分解的“鮮肉”之一,要麼就被送到了戰場上。
奴頭看男子還蜷在地上咳個不停,上去又是一腳,嘴裡罵罵咧咧:“還不起來幹活!你以為你還是原來的酋長兒子嗎?再不爬起來,看我抽不死你!”
奴頭取出了皮鞭。
鬍子拉碴的男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