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還沾著蔥花,“剪,你給我統統剪斷!”
米戈頭也不抬,抓起剪刀就鉸,刀刃已經不那麼鋒利了,他鉸得很吃力,咬牙切齒的。
換好拖鞋,米戈瞥一眼千辛萬苦脫下來的兩隻運動鞋,鞋幫大開著,碎碎的鞋帶散落在四周,樣子支離破碎,傻不啦嘰。
腿已經發麻,米戈跌跌撞撞一頭扎進衛生間,把馬桶蓋翻下來,開啟排風機。然後他坐下來,手隨便朝後一伸,就摸到老爸擱在水箱上的紅雙喜香菸,空空的胃像空轉的齒輪似的嘎嘎蠕動,痛得他一陣陣冒汗。他點著煙,深深吸一口,又全部吐了出來。
如此吐氣吸納了幾下,疼痛慢慢消退了。
米戈開啟書包,取出本子和筆,用那把剪鞋帶的剪刀,把巴克利的照片剪下來,貼進了他的剪報本里,標上了日期,用粗粗的墨水筆寫下了幾個詞,附上同等數量的粗壯的感嘆號:公驢屁股!臭丫頭!狗屎!衰!想了想,米戈又在頁面最後添了兩行字:
我是金子我會發光!——給偶像姚明
我是活火山我要醒來!——給嘔像米戈
米戈關掉排風機,恢復平靜,正要開門,突然,一個聲音,“汪——喔!”擦著他的耳朵而過。
一陣抽水馬桶的水流聲緊隨其後,米戈聽清楚了,是隔壁鄰居家傳來的聲音。
……
。 想看書來
薰衣草 一直在等待(節選)(1)
方下巴的古古安是被一陣薰衣草的香氣挾裹著落在米戈家落地窗臺前的女孩。
就是客廳的落地窗臺上的那株薰衣草。那曾是一位客人落在老爸計程車上的一小包花籽,老爸帶回來順手擱在茶几上,老媽以為是新疆產的噴噴香的小瓜子,拆開來嗑了一粒,“啊——呸!”她舌尖一彈,那顆小小的花籽在空中劃了一道光滑的弧線,從此就在窗臺上的一個花盆裡駐紮了下來。
很可能是被嗑開了一條縫的緣故吧,這傢伙就此瘋長起來,刷刷刷躥到一公尺,整個植株堅硬龐大,開出一簇簇紫得觸目的長莖花穗,發出一陣陣微微辛辣但很受用的香味。
聞起來像木刨花的味道,很爽快,一點也不扭捏,很男人的風格。
那天米戈坐在紫色花叢邊,鼻子順時針逆時針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