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以張梁對於盧植的瞭解,估計他是沒有機會攻進城的。
看到大軍包圍過來,陸海空臉色一變:“黃巾軍來了,快把城門開啟讓我們進去!”
“讓你們進來?誰知道你們要進來幹什麼?”丁原冷冷的回應道。
而這個時候,看到這一幕,原本還在猶豫要不要開門的盧植就徹底沒有猶豫了。
“陸刺史,你也看到了,眼下這個時候,確實不合適開門。”
“老師,黃巾軍還有一段距離,應該是足夠讓陸刺史他們進來的。”這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上來的劉備搭口道。
盧植聽到這話有些側目,劉備基本不會做這一種和他唱反調的事情,讓他多少有些意外。
不過意外歸意外,盧植還是相當堅決地搖了搖頭。
“陸刺史,武城是冀州最後的一塊陣地了,老夫的手中已經失了鄴城了,這武城老夫說什麼也不能丟了,所以這城門老夫是說什麼也不能開的,您還是趁著黃巾大軍未到,逃吧,以你們騎兵的速度,黃巾軍應該是追之不上的。”
很明顯,在素不相識的陸海空和丁原面前,盧植選擇了相信丁原。
這其中或許有和丁原並肩作戰幾個月的信任,當然也絕對少不了因為陸海空身份的原因。
畢竟,一個軍旅出身,一生都在軍隊當中磨盤滾打,從最低端爬上來的人,不管怎麼說怎麼看都比陸海空這一個山賊出身的存在要更加可信一些。
而城牆之下,聽到盧植的話,陸海空似乎愣了一會,隨即大笑起來。
城牆下的陸海空一笑,城牆上的丁原忍不住頭皮一陣發麻。
這一種感覺,在強陰城下他有過,在他逃離九原縣的那一天也也有過。
而丁原邊上的盧植和劉備是一臉不解,而澹臺明鏡的眼睛微眯,饒有興趣地看著城牆下的陸海空。
好半響,陸海空才止住了了笑聲。
“怎麼說呢,我從朝廷的一方鎮壓叛軍的大軍的口中聽到逃跑的建議,這感覺,貌似挺可笑,挺可悲的。”
盧植臉一紅,但隨即沉了下來,以為陸海空想要使激將法。
陸海空卻不管他,他臉上的情緒漸漸的嚴肅起來:“我一開始就懷疑了,一座郡城,十萬大軍防禦怎麼在幾個月的時間,說讓人攻破了就讓人攻破了,現在看來問題就在於你的身上。”
“在你身上,我看不到為將者應該有的果決,也看不到你有能夠鎮壓叛亂的信心,我看到的只是一個萎縮不前老人而已。”
劉備聞言,就要站出來,他邊上的澹臺明鏡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劉備。
邊上的丁原可無人攔著:“放肆!陸海空,我看你分明是投靠了黃巾,想要來詐開武城的!”
“我?詐開武城?笑話,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什麼?”
城牆下,陸海空身邊,士兵把一顆人頭亮了起來,看到那一個人頭的時候,盧植眼睛差點凸出來。
對於陸海空他不認識,張寶他倒是見過的,而陸海空士兵手中的那一顆人頭赫然就是張寶的人頭。
“我帶著麾下六千騎士,從幷州出發,一路千里奔行為的是什麼?為的是馳援你們這一支大軍,我是叛徒?我投靠了黃巾?”
“笑話,我殺了張寶,燒掉了梁期的的糧倉,如果這樣的做法也叫投靠黃巾的話,我陸海空也無法可說!”
盧植看著陸海空手中的張寶人頭,愣了愣,他這個時候已經意識到自己錯了,但這個時候也已經太晚了,在陸海空的後方,黃巾大軍已經逼近了,這個時候盧植開啟城門的話,黃巾大軍難免會順勢攻打進來。
“陸刺史,是老夫的不是,但眼前的局勢老夫已經不容許老夫再開城門了,您還是帶著麾下的騎兵速速突圍離去吧。”
鄴城的失陷對於盧植影響很大,如果是在鄴城失陷之前,盧植面對這一種情況這個時候絕對會城門開啟的,但正是因為把鄴城丟了,最後這一個城市盧植說什麼也不願意丟掉。
所以儘管陸海空拿著張寶的人頭證明了自己的清白,盧植還是依然不能開這一個城門,這城門一開,武城離失陷也就不遠了。
聽到盧植的話,陸海空搖了搖頭,讓底下的人把張寶的人頭收了起來。
“唉,英雄遲暮,盧將軍您老了!”
陸海空說著,手中的蠻荒斧舉了起來,浴血軍團的氣勢瞬間一凝。
“區區黃巾叛賊而已,我陸海空何須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