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這裡是鄭府,誰敢擅闖!”說話的叫鄭崇,他是鄭修年的大兒子,他大搖大擺走出來。
當看到皇城司後,態度立刻變了,連忙行禮道:“諸位來訪,有何貴幹?”
“誰是張至?”
鄭崇旁邊一箇中年人說道:“在下張至,鄭府管家。”
何彬說道:“來人,帶走。”
“上官這是何意?”鄭崇說道。
這裡是鄭府,周圍又有那麼多家丁,若是皇城司一句話就把人帶走,他鄭崇豈不是很沒面子?
“不該問的別問。”
皇城司班直上前,便要拿人。
這時鄭修年和鄭億年兄弟倆回來了。
“這是作甚?”鄭修年看了看,問道。
“父親,您回來得正好,他們擅自來我們這裡抓人!”
鄭億年說道:“諸位,今日為何突然到訪?”
“沒什麼,就是貴府管家十分了得啊,本事大!”何彬說道。
“老爺救我。”張至哀求道。
“他到底犯了何事?”
“買兇殺人。”
鄭億年大吃一驚,說道:“無憑無據,不可信口雌黃,再說了,我鄭家乃是京師大族,皇親國戚之家,家父昔年又位列宰執,本官與秦相公還是親家,我鄭府的人,怎麼可能去買兇殺人,全然沒有必要!”
何彬說道:“皇城司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不需要再對諸位解釋。”
何彬話音一落,便有皇城司班直上前一把扣押住張至。
“老爺救我!老爺救我!”
“你們住手!”鄭修年怒道,“來我鄭府抓人,成何體統!”
“鄭翰林這是在藐視天威?”
何彬一句話就將鄭修年的話堵死了。
“官人救我,官人救我,官人,那都是……”何彬轉過身看著張至。
張至立刻閉了嘴。
皇城司來如雷霆,去若天青。
那鄭崇面色難看。
鄭修年和鄭億年回了家中,神色鐵青。
鄭億年說道:“高俅太過分了,敢汙衊我們買兇殺人!我鄭家一世清白,從不做傷人的勾當!”
“本官現在就寫奏札,聯名諸位大臣,彈劾高俅!這次不是他高俅死,就是我鄭修年亡!”
天黑之後,趙官家剛準備離開文德殿,高俅趕來了。
“我說高俅啊,這麼晚了,你不讓朕休息的嗎?”
“陛下,攻擊張九成的人找到了!”高俅一臉的成就感,站在那裡像個傲嬌的小媳婦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正在等待表揚一樣。
“這麼快啊!還是高太尉深得朕心!”趙寧臉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接過高俅手裡的招供書的時候,彷彿接過了數百萬貫鉅款一樣。
朕可是在家裡想天方設地法地給前線籌備錢的啊!
趙寧開始仔細地閱讀這份招供書。
高俅將這份招供書寫得很有技巧,他隱去了王麻子。
畢竟王麻子是個大善人,在高太尉的一番悉心教育下,幡然醒悟,覺得家裡的錢實在是罪惡之源。
人不能太過貪婪,人生只有短短數十載,什麼最重要?
問心無愧最重要!
我王麻子是一個善良的好人!
這東京城的鄉親父老們誰不知道我王麻子是大大滴好人!
可是我心中慚愧啊!
我家裡擺了太多萬惡之源!
現在我王麻子要將這些萬惡之源交給正直清廉的高太尉處置,從此做一個更加好的好人!
這麼好的一個好人,我們的高太尉怎麼可能將他斷定為幕後兇手?
那樣做還算是人嗎!
趙寧看完這份招供書,也不追問,高俅在裡面動沒動手腳,重要嗎?
不重要!
重要的是,透過這份招供書,趙官家可以拿到趙官家想要拿到的。
那就夠了。
“抓人吧。”
十月十八日半夜,皇城司再次到鄭府,鄭家燈火通明,怨聲載道。
是鄭崇被捉拿到了皇城司。
第二日,刑部的人介入進來。
經過一番審問,當天鄭崇就招了。
這事傳出來,頓時一片譁然。
誰都沒料到,噹噹鄭家的人,居然買兇刺殺當場戶部兼工部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