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宗尹冷淡地說道:“知道了。”
“範帥,若是出了什麼事,一定要救下官,看在同朝為官,皆為陛下分憂的份上。”
說完,張邦昌取出一副玉佩,一看是十分名貴。
範宗尹說道:“你不必如此,本帥會履行分內職責。”
張邦昌尷尬地收了起來,繼續問道:“下官還有問題。”
“問吧。”
“大理軍是否還在南面?”張邦昌問道。
隨即,他又解釋道:“此事牽涉到高量成,陛下有令,要捉拿高氏全族入京。”
範宗尹如實回答:“大理軍確實還在北線,不過前一段時間,一直是大理國太子在北線主政,我們的斥候並未能打探到高量成是否在。”
張邦昌點了點頭,用外交語氣說道:“沒有探到就是在!”
範宗尹愣了一下,張邦昌站起來,作揖道:“下官公務在身,先行告辭。”
範宗尹捋了捋鬍子,嘀咕道:“看來張邦昌這出使外交,已經上道了。”
現在大宋與大理已經打了一場,張邦昌再出使大理國,他心中多多少少有些害怕。
萬一大理國內部的仇宋派們,派人把自己給咔嚓了怎麼辦?
世界上絕大多數事情都是被迫無奈。
要不是沒有退路,誰會給那個沒有人性的老闆打工呢?
還要來這麼偏的地方和一群蠻夷談政治。
十一月三十日,張邦昌抵達了吳璘的營帳。
他到的時候,吳璘的人馬正在喝酒吃肉,不亦樂乎。
“吳帥,小小心意,還請笑納。”
張邦昌又開始送禮。
吳璘說道:“有話直說。”
“確實有事情要問吳帥。”
“本帥喜歡直言直語。”
“吳帥可有高量成的訊息?”
吳璘搖了搖頭,說道:“偌大的大理國,本帥也暫無高量成的訊息。”
“看來大理國是不想交人了。”張邦昌感慨了一句,“這件事有些棘手。”
“有何棘手?”
“陛下點名要高氏全族入京,大理國不願意交人,陛下又不希望接下來與大理國繼續開戰,破壞了局面。”
吳璘說道:“讓段氏交人的唯一辦法就是,本帥去羊咀咩城,告訴他們為什麼一定要交人。”
“可是陛下……”
“陛下讓你務必帶人回去,這是陛下想要的,陛下不希望開戰,這是陛下不想看到的。”吳璘飲了一口酒,言簡意賅道,“比起陛下不想看到的,陛下想要的更重要。”
張邦昌愣了一下,似乎被眼前這個外表粗獷的青年統帥點醒了:“吳帥所言甚是!”
張邦昌又說道:“我出使大理國,若是兩個月未收到我的通訊,請出兵討伐,這也是天子的昭命。”
“知道了,你放心去吧。”
張邦昌完全多慮了,現在大理國內部對宋理之戰大部分都抱著和平的心態。
畢竟段正嚴是一個比較溫和的明君,他對權力沒啥慾望,更不追求個人武功。
等十二月初十,張邦昌帶著方正言,再次抵達羊咀咩城的時候,段和譽,也就是段正嚴,帶領滿朝文武百官,以及地方領主們,出城恭迎天朝使者。
張邦昌頓時驚呆了。
他第一次切身體會到,背後有一個武力強大的國家,是什麼樣的感受。
想當初,他被金人強迫在河東稱帝,受盡屈辱。
現在這麼一對比,簡直是天上和地下。
方正言提醒道:“上官,咱進去吧。”
“哦,好。”
在段正嚴的恭迎下,張邦昌再次進入羊咀咩城。
這一次,文松這些文官,都老老實實站在一邊,大氣不敢出一個。
接下來,大理國用國宴接待了張邦昌和方正言。
並且,皇子們,以及滿朝文武都畢恭畢敬敬酒。
雙方關於兩國和平、世代交好方面的話,已經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
這男人喝多了酒,就只有一個癖好:吹牛逼!
更何況一群男人喝多了酒。
例如禮部尚書文松,當場就給張邦昌跪下來了,抱著張邦昌的大腿又親有啃,又哭又鬧:“天使,以後,你就是我爹!我就是你兒砸!誰敢冒犯我爹,我打死他,爹!受你大乖兒一拜……”
當然,第二天酒醒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