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寧寫給滑州、相州和大名府的都發出去了。
並且為了確保前方能夠接到,他備了多份發出去的。
想了一下,趙寧又給邯鄲、磁州,甚至滑州隔壁的開德府、磁州隔壁的洛州都發了一份。
並且都是備的多份發的。
什麼叫備多份發?
就是一個州,派八個人帶著八份送過去。
十二月一日,臘月寒冬,大雪。
整個黃河以北,白茫茫一片,彷彿吞沒了一切生靈。
邢州城外,跪著一排宋軍。
金軍手起刀落,頓時人頭滾滾,鮮血染紅了一長條,在雪中綻放出殷紅的血花。
“李成!你背叛大宋,背叛宗帥,不得好死!”邢州城都虞候王智跪在雪地裡大聲吼道。
李成哈哈大笑道:“王都虞候,你自己看看,邢州城是怎麼破的!是主將自己開城逃跑才破的,這樣的主將,這樣的大宋,你認為還有希望嗎!”
“叛徒!”
“嘿嘿,王兄,聽我一句話勸,投降還能活命。”
王智也大笑起來:“投降?老子是從中山府南下的,知不知道中山府!”
李成面色一絲嘲諷地看著他,眼中彷彿有一些憐憫。
“陳亨伯,守中山一年二個月,殉國!”王智的聲音帶著無限的悲壯,“絕不曾投降!”
李成的面色變得冷漠起來。
王智說的陳亨伯,是中山府的守將陳篝。
陳篝守中山府,從去年七月,守到今年八月底,不曾投降。
和太原一樣,中山被圍成了一座死城,孤立無援。
大宋所有能打的精銳全部被打光,即便汴京解圍後,朝廷也無法得知中山的情況,因為所有的情報都無法觸達中山。
正史上,東京淪陷,陳篝依然不降,最後被叛徒殺害,全家17口全部遇難。
連金軍進城後,看見陳篝的遺體,都肅然起敬,厚葬之。
王智是從中山一路南下,加入中線防禦的。
“你只是個小小的指揮使,沒必要殉國,東京城的趙官家不認識你,宗帥也不認識你!”
李成似乎憤怒起來,他過去一把抓住王智的衣領:“而且我告訴你,邢州城大部分軍餉都被劉光世貪了,連糧草也被他拿走了!你不是他的人,你什麼都得不到,他連逃跑都不帶上你!”
“這樣的大宋,你忠他何用!你忠他何用!”
王智只是很平靜地看著李成,說道:“戰爭打到這個地步,吾輩唯有以死謝罪!”
李成全身一顫,更加憤怒:“斬!”
十二月二日上午,李成帶著人抵達邯鄲。
他手中提著三顆人頭,其中就有王智的。
“末將參見兀朮將軍!”
完顏兀朮瞥了他一眼,笑道:“免禮吧。”
“將軍!這是邢州城三個都虞候的人頭!”
他將包袱開啟,將那三顆人頭擺在面前。
“不降者,一律殺無赦!”即便在完顏兀朮面前,李成也顯得狠勁十足,額頭上的青筋一個個暴起來,“投降大金者,全部分配食物,編入大軍!”
一邊的韓常在完顏兀朮耳邊小聲說道:“邢州城外堆了八千顆人頭,現在其餘人全部降了。”
“好!你做得很好!”完顏兀朮大喜,“願意效忠我大金的人,本帥絕不會虧待他,邢州城所有投降的人馬,全部編入你麾下!”
“謝將軍!”
李成這個人可是個牛逼的人,在北宋末年,這廝打仗賊猛,連非完全體的岳飛都未必打得過他。
這個人打仗只有一個特點:狠!
非常狠!
而且野心勃勃,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兀朮隨口問道:“關於攻打邯鄲,你有什麼良策?”
李成自信滿滿說道:“邯鄲、磁州、相州、滑州,都有半年以上的糧食,且宗澤訓練的精銳全部佈防於此,想要一個個打下來,恐怕要三個月以上。”
“若是如此,要抵達東京城,恐怕也要明年二月以後了。”
“二月黃河解凍,渡河難度增加,末將以為將軍大不可必在河北浪費時間!”
一邊的韓常怒道:“你大膽!你一個剛剛投降過來的降將,敢對殿下指手畫腳!”
兀朮說道:“誒,讓他說,只要他說得對,隨便說!”
“將軍可南渡黃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