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人忍不住大笑起來。
宥州距離夏州不過百里,宥州到夏州的路上有驛站,夏州一旦發生戰爭,訊息一天就可以送到宥州。
更別說夏州原本就有兩萬人馬,再加上李仲的三萬人馬。
五萬大軍!
宋軍想要攻打夏州,就必然面臨著夏州五萬大軍,還面臨著宥州方面隨時抽調奇兵去突襲。
除非宋軍在宥州反應過來之前,立刻將夏州拿下來。
也就是在一天之內。
恐怕宋軍來百萬大軍,都不可能一天之內把夏州拿下來。
眾所周知,打仗不是簡單的數學問題。
“斥候多次彙報,在南面的環州和定邊軍一帶,皆沒有發現大量宋軍聚集,不如我們從宥州出一路奇兵,直接殺到環州,攻破宋國環慶防線!”米擒容野繼續說道。
“好主意!”李遇立刻說道。
氣氛一度呈現歡樂狀態。
“報!報!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外面忽然傳來緊急的聲音。
斥候幾乎要衝進來了。
“何事慌張?”
李遇正是好心情,此時卻有人在這裡一驚一乍,他頓時惱怒不已。
其餘人也都順著聲音望出去。
“外面有說是夏州回來的斥候,有十萬火急的軍情要稟報!”
“什麼十萬火急的軍情!”李遇心頭一沉,看了看外面,冷冷說道,“讓他進來!”
那斥候疾衝進來,滿頭大汗,神色慘淡,大聲說道:“大帥!大事不好了,夏州,夏州……”
“夏州怎麼了?”
所有人都看著他。
“夏州失守了!”
死靜,連一根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哈哈哈!”李遇不怒反笑,“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那斥候驚訝地看著李遇。
好傢伙,我是斥候,我不比你瞭解前線?
剛才還在吹牛逼的米擒容野也回過神來,他說道:“會不會探查有誤,夏州怎麼可能如此短時間內失守?”
“千真萬確啊!諸位將軍,卑職親眼看見宋軍如同山洪海嘯一樣殺來,山坡上的大軍崩潰如潮,山下大軍被騎兵一路追殺,潰不成軍……”
“閉嘴!”李遇大怒,他拔出刀,一刀捅進了這斥候的胸口。
斥候慘叫一聲,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裡被自己的主帥捅死,他用盡最後的力氣說道:“夏州大敗!夏州大敗!”
“還說!”李遇用力一攪長刀,直接將這斥候的內臟攪碎。
周圍的人皆不敢吱聲。
“夏州有五萬精銳,路上又有如此多斥候,怎麼可能在如此短時間內兵敗!”李遇看著眾人,振振有詞地說道,“此人分明是宋人的細作,要擾亂我軍心!把他的屍體拖下去餵狗!”
“是!”
陷入短暫的死靜。
李遇再次打破沉默,說道:“宋軍要攻打我們,我們奉陪到底,集結一萬兵馬!”
繼續沉默。
“還不快去!”
“是!”
一個人能短時間內騙自己和周圍的人,但是時間一長,就騙不了了。
李遇連半個時辰都沒有騙完,一封又一封從夏州送來的八百里緊急軍報就淹沒了他,讓他沉底陷入狂躁和不安中。
夏州防線的突破,加上石州一萬軍隊,西夏已經失去了六萬大軍。
這對橫山防線,甚至整個戰局的影響都是巨大的。
一邊陷入無限的焦慮和恐慌中,一邊則在論功行賞。
並且夏州的捷報也快速往京兆府送。
劉銳拍了拍劉峰的肩膀,提了一壺酒,笑道:“這兩場仗的前鋒都是你打的,你有大功!來,我們喝一杯!”
“都是你一直給我機會啊,不然我哪裡能立這樣的功勞!”劉峰爽快地笑道,露出兩排大白牙。
這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陝西大漢,常年軍旅生涯,面板曬得黝黑。
但是體格健壯、身姿挺拔,眼中總有堅定的光,除了在戰場上,平時臉上還總是帶著和藹的笑容。
“讓我想想,這一次你可以再往上走兩級,我爭取讓劉帥給你副總管的位置,一年之後,你就可以頂替我!”劉銳飲了一口酒說道。
“那我就得多謝老劉您了!哈哈哈!”
“俸祿也可以再翻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