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此話怎講?”
“京兆府的人昨日給臣寫了一封密信,說是有官員接受過三皇子的恩惠。”
“三皇子才十二歲,他懂如何恩惠官員?”
“是可以取實證的,臣這就安排人找來,呈報給陛下。”
“不必了,你先自己拿著吧。”
“是。”高俅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身體不適嗎?”
“可能感染了風寒。”
看著已經垂垂老矣的高俅,趙寧嘆了口氣,說道:“回去好好歇息吧。”
“臣告退。”
“來人!”
王懷吉立刻走進文德殿,說道:“陛下。”
“立刻傳召遼王、三皇子、四皇子回京。”
“是。”
靖康十六年的朝堂,關於遼王趙諶在興州殺人一事,鬧得可謂沸沸揚揚。
但沒有人知道,這個時候突然有一支金軍精銳,對啜河一帶的草原,進行了突襲。
完顏銀術可在這一次的突襲中,展現出了他高超的軍事水平,尤其是戰術層面的操作。
他讓弘吉剌部的騎兵對啜河展開了突襲,立刻引起那裡宋軍的警覺。
宋軍和塔塔兒部騎兵聯合起來,在啜河一帶與弘吉剌部打了好幾場,雖然規模不大,但持續了七八天。
並且弘吉剌部先後多次派使者過去,以塔塔兒部搶奪了他們羊群為理由,要求塔塔兒部賠償。
這幾乎沒有讓宋軍和塔塔兒部對對方產生任何懷疑。
因為塔塔兒部和弘吉剌部,在過去的一年多,確實多次因為羊群問題而產生摩擦。
這也是完顏銀術可的高明之處,他讓弘吉剌部挑起爭端,理由卻是長積月累的矛盾,這樣宋軍就根本無法察覺背後其實是金軍在挑唆。
而完顏銀術可則親率一支金軍精銳,冒著嚴寒大雪,迂迴到了俱倫泊。
這個時候金人的優勢發揮出來了,他們非常擅長在嚴寒的時候打仗。
那是十一月二十日的一個傍晚,俱倫泊的宋人和塔塔兒人,剛剛結束了今日對城池修建工作。
許多人在新街去買羊肉。
所謂的新街,其實就是一條臨時搭建起來的草市,兩邊是各類商人。
有賣牛羊肉的,有賣草原野味的,還有賣刀的,以及貂絨的。
當然,也不缺大宋的商人,他們在這裡賣布匹、茶葉、陶瓷,還有木頭,甚至包括燒製的磚頭。
這些草市,是大宋官員到這裡之後,治理下的結果呈現,作為塔塔兒部和宋人進行商貿的紐帶。
平時也會有乞顏部的人過來,採購不少貨品離去。
更重要的是,這裡公認的貨幣是交鈔。
在前面不遠處,還在修建學堂。
街邊有馬兒託著一堆堆貂絨,還有一些拉著糧食和羊肉。
人們走路很慢,很悠閒,臉上的表情也很放鬆。
這些表明許多人已經接受了大宋在這裡制定的新秩序。
但就在這個時候,前方傳來一陣陣鐵蹄的轟鳴。
有巡邏的人騎著馬飛奔而來,高呼有敵人。
顯然已經來不及了,金軍騎兵對這條新街戰場了突襲,快速劫掠而過。
有意思的是,金人騎兵重點殺的是塔塔兒部的人,看到塔塔兒部的人立刻就殺,若是看見對方束髮,穿著漢服,就不殺。
天黑之前,新街被鮮血染紅。
金人的突襲卻遠遠沒有結束,他們如同鐵風掃過,留下一片狼藉後,又快速向居民區殺去。
當天夜裡,金人騎兵飛速掃蕩一圈後,便又快速離去,讓已經警覺的宋軍找不到頭緒。
第二天天剛剛亮,完顏銀術可的騎兵卻又出現在塔塔兒部人口最密集的地方,對那裡再次展開了血腥的突襲。
等到宋軍抵達的時候,金軍早已離開。
如這般往復幾日,金軍到處突殺,殺完就走,絕不戀戰,也不對宋人下手。
這讓宋軍既無奈,又抓狂。
更抓狂的是塔塔兒部的人,人丁對他們來說,就是最重要的資源。
到了十一月二十五日,宋軍終於刺探到一支金軍的行蹤,並且快速做出了響應。
雙方中午相遇,打了一場,沒有分出勝負,甚至傷亡也不多。
金軍總算收斂了一些,卻並不意味著金軍就此罷手。
接下來一段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