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奚向前一步,季家人便後退一步。
季婆子反應過來這是在自己家裡,停住了腳步,怒道:“宋昭奚,你就是個土匪!各位鄉親們評評理,我們家女人多男人少,攢點銀子不容易,還要供著個唸書的。她住在我們家,偷我的銀子,去吃香的喝辣的,這像話麼?”
原本宋昭奚偷沒偷銀子眾人還不確定,被季婆子扯著嗓子這麼一嚎,假的也成了真的。
是啊,村裡人大多累死累活大半輩子,手裡也沒見幾個錢,宋昭奚怎麼可能賺到銀子?
人群中的季雪見狀,連忙回家將里正找了來。
季雪有些激動。
宋昭奚若只是瞞著季家人偷吃就算了,可如果偷了銀錢,便犯了七出中的竊盜。
季家人便可以直接將她掃地出門了!
里正很快便黑著臉過來了,訓斥道:“你們家怎麼三天兩頭鬧一次,這麼愛鬧,乾脆搭個戲臺子唱大戲好了。”
季家人面上有些掛不住,季雪主動站出來替季家解圍:“爹爹,這可不能怪季家人呀,是宋昭奚偷了銀子,一點也不知道體諒家裡辛苦,太過分了!而且這鬧的幾次,也都是因為她。”
村民們見狀,忍不住嘆道:“還是小雪懂事,本來嫁到季家的,也該是這丫頭。哪像宋昭奚,橫插人家一腳,還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來。”
“這種人根本配不上季秀才,乾脆自己滾吧!”
季家人見村民們都站在他們這邊,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宋昭奚也不惱,等眾人罵夠了,不緊不慢道:“罵夠了?季奶奶說我偷了你的銀錢,乾脆去縣衙報官好了,我這錢怎麼賺的,人證物證都有。對了,好心提醒您一句,若是誣陷人,是要挨板子的。”
啥子?
季婆子氣焰瞬間弱了幾分,在鄉下人眼裡,縣令是天大的官兒,沒什麼事輕易不敢報官。
更何況季婆子心虛,她手裡那點銀子,每日晨起總要點上兩遍才放心,根本不可能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偷去一個子兒。
見季婆子老實了,宋昭奚目光冷冷掃過看熱鬧的眾人:“至於那些說閒話,誹謗我的,也要受罰。”
四下沉默……
季雪不甘心,蹙眉道:“就算你沒偷錢,可季家的銀子都是季奶奶管著的,季奶奶一個老人家,在地裡啃窩頭,你憑什麼在家吃獨食?”
宋昭奚涼涼的看了季雪一眼:“季雪姑娘,這是我們家的家事,你管的未免也太多了些。”
“我……”
季雪面色漲紅,作為里正的女兒,季雪在村裡人面前永遠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和宋昭奚搶男人這種事,她不希望被任何人看出來。
里正無聲嘆了口氣,自己這個寶貝女兒安的什麼心他又豈會不知。
里正乾咳了聲:“宋姑娘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我說句公道話,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季嬸子一個人管著你們一大家子也不容易,你賺了銀子,確實不該自己拿去揮霍。”
“還是里正明事理。”
有里正撐腰,季家人腰板兒也硬了幾分,甚至隱隱期待著宋昭奚這個瘋子像在家中時,拎著菜刀給里正來兩下子。
那她就死定了!
不想宋昭奚聞言笑道:“里正說的是,可誰說,我是他們季家人了?”
“宋昭奚,你這話啥意思?難道你想自己滾?要滾也行,先把東西留下!”
廚房內傳來陣陣魚湯鮮美的味道,季家人口水氾濫,甚至沒心思同宋昭奚說廢話了。
“呵,誰家娶妻,不說三書六禮明媒正娶,該給的彩禮總不能少。”宋昭奚聲音不大,卻句句堵的季家人無言以對:“你們家趁著我腦子不好使時,將我騙了來給季長風沖喜,可不是我自願嫁過來的!若說我是你們季家人,是不是先將欠我的彩禮錢補給我,當然,我買這些東西算作你們下聘前買的,還是我的。”
“我呸!你個厚顏無恥的小賤人!”季婆子難以置通道:“嫁給我們家長風,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你還敢要銀子?”
“這福氣旁人稀罕,我宋昭奚可不稀罕。今日要麼你們將欠我的彩禮錢補回來。要麼,等季長風回來,擬一封和離書,咱們一拍兩散!誰要是再敢打我銀子的主意,我奉陪到底!”
宋昭奚說罷,轉身回了廚房,順便將廚房門關上,一絲氣味也不讓季婆子聞著。
身後傳來季家人憤怒的吼聲:“宋昭奚,你最好說話算數,要是你不同長風和離,你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