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奚注意到姚氏臉色有些難看,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見幾個姑娘坐在攤位前休息。
這些小攤販的凳子沒客時,雖然沒明確說可以供人休息,可有路人歇歇腳,也沒有哪家攤主會介意這種事。
更何況還是幾個嬌滴滴的漂亮姑娘,姚氏的性子照理講也不會生氣。
“季嬸嬸,怎麼了?”
“沒事,天不早了,咱們走吧。”
姚氏擔心這幾個姑娘再說什麼不該說的,讓宋昭奚誤會,昭奚和自家兒子本就不怎麼樣的感情雪上加霜,想帶著宋昭奚快些離開。
不想那幾個小姑娘偏不遂她的意,其中一位紫裙少女道:“季秀才今兒能出來麼?”
“我覺得夠嗆,都兩個月了,一面都未見到,要不是怕被白馬書院夫子的醜女兒近水樓臺,我才不來了!”
宋昭奚:“……”
想不到這季長風還挺有名,想想也是,生成那般模樣,年紀輕輕便考中了秀才,要知道,許多人終其一生都沒考上過秀才,季長風小有名氣也不足為奇
那紫裙少女又道:“要是我能買到華錦閣那位神秘大師做的衣裙就好了,若是能見著季秀才的話,定能……”
女孩子沒好意思繼續說下去,雙頰緋紅。
噗……
宋昭奚聞言沒忍住,有些哭笑不得,她沒想到自己都成別人口中的神秘大師了。
聽見她的笑聲,幾位姑娘狐疑的看向宋昭奚,幾人想起剛剛的對話,以為宋昭奚在笑她們,不禁有些惱羞成怒。
如今尚未入冬,宋昭奚身上穿著的仍舊是鄉下常見的粗布衣裳,引來幾位姑娘的鄙夷。
“哪來的鄉巴佬?你看什麼看!”
宋昭奚也不惱,但也沒給這種盛氣凌人的小姑娘好臉子,指了指她們坐著的椅子道:“不好意思,這是我家的攤位。”
幾位姑娘臉更紅了,從長椅上起身道:“你家攤位了不起啊,我們還不稀罕坐這兒呢。”
宋昭奚淡淡道:“幾位姑娘什麼時候想來光顧生意,隨時歡迎你們來坐。”
這話引來了幾位少女的輕嗤,那紫裙少女不屑道:“不好意思,本姑娘從來不吃路邊攤兒,要不是為了等人,你這破地方,我們都不稀罕坐。”
“就是啊,賣的什麼亂七八糟的臭東西,也不怕人吃了鬧肚子。”
姚氏聽不下去了:“不是我說你們,小姑娘家家的,怎麼這麼不知羞!你知道你們等的是誰麼?”
“你是哪來的老太婆?”藍裙少女橫眉怒目:“我們等誰和你有什麼干係?我們等的,可是讀書人,是秀才,你們知道什麼是秀才麼?是你們這種鄉巴佬八竿子打不著干係的人物!”
姚氏:“……”
“季嬸嬸……”宋昭奚扯了扯姚氏的袖角:“別和她們計較,咱們走吧。”
“站住!這老太婆罵我們不知羞的事兒,還沒說清楚呢,你們想走?”
這裡鬧出的動靜引來幾位路人的側目。
這幾位大小姐顯然沒將姚氏和宋昭奚放在眼裡,一旁的長蘭見娘和嫂嫂被攔下了,一拍桌子,怒道:“你們想打架?來啊!打的你們親孃都忍不出你們!”
宋昭奚拉過了長蘭,輕笑道:“幾位姑娘,我們貌似沒點名道姓吧?常言道,石頭丟到豬圈裡,哪隻豬被砸中了叫的聲音就最大,果然……”
四周傳來一陣鬨笑聲,幾位姑娘面色鐵青,偏偏說不過宋昭奚。
宋昭奚對女孩子從來比對男人寬容的多,也懶得同這幾個驕縱的小姑娘繼續計較下去,帶著姚氏等人離開了。
回村的路上,姚氏打量著宋昭奚的神色,道:“昭奚,你是不是生氣了。”
“啥?”宋昭奚回過神。
姚氏怒道:“我也沒想到,長風那麼能招蜂引蝶!”
宋昭奚:“……”
季長風如此優秀,能吸引來姑娘在學堂外痴痴等待是好事,換做別人家老孃,早就樂開花兒了。
意識到姚氏是為自己生氣,宋昭奚心下一暖,卻又覺得有些哭笑不得:“季嬸嬸,我不介意的。”
季長風早晚會和其他女子舉案齊眉,等他成為首輔後,名動華京時,上到王公貴女,下到平民百姓,幾乎全京城的女子都為他傾倒。
眼下這幾個不足為奇。
姚氏見宋昭奚這滿不在乎的勁兒,嘆了口氣:“昭奚,你剛剛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咱們日日要去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