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瞎子坑蒙拐騙數十載,第一次被人指著鼻子咒死,怒不可遏。
半瞎子拿出平日裡嚇唬人那一套,陰森森的看著宋昭奚道:“小姑娘,說話要講究忌諱啊。”
季元川有些害怕,扯了扯宋昭奚道:“丫頭,半瞎子是咱村子裡的活神仙,說的話可準了,不能不敬。”
宋昭奚輕嗤了聲,問瞎子道:“你爹是男的你娘是女的,對不對?”
半瞎子不明所以,點了點頭。
“你家有一個人有兩隻眼睛,對不對?”
算命的又點了點頭。
宋昭奚嘖了聲:“算命麼,我也會,就你這智商還出來忽悠人呢,再廢話姑奶奶把你另一隻眼戳瞎。”
宋昭奚懶得聽這半瞎子胡言亂語:“季大伯,咱們繼續看看,房子建在哪裡合適吧。”
季元川面上閃過一絲尷尬,跟著宋昭奚離開了。
半瞎子被一個半大丫頭諷刺了,臉色難看,吐了口罵道:“不要臉!當初要不是我算的準,你能嫁給季長風沖喜麼?如今日子過好了就忘了恩人了!賤蹄子,胡言亂語說啥呢!”
還有,她剛剛說的智商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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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瞎子罵過不解恨,季元川一家選好地方,在村中請好了幫忙的人後,瞎子便在村子裡到處嚷嚷,那個地方風水不好,誰要是去幫忙,要跟著倒黴。
鄉下人多信鬼神之說,半瞎子這些年在村中頗具權威。
尤其宋昭奚嫁到季家沖喜後,季長風的病真的好了不說,宋昭奚病也好了,村民們對半瞎子的話更加深信不疑,一時間真沒人敢去幫忙了。
吃晚飯時,季元川和姚氏商量著要不要換個地方。
“您也信那瞎子說的?”
姚氏道:“我自是不信的,可半瞎子缺德的很,在村裡到處嚷嚷,人家都不敢來幫咱家的忙了,咱們自己忙的話,要忙到什麼時候去。”
季長蘭道:“那瞎子明顯就是故意和咱們過不去!咱們要是換了地方,他又說那地方風水不好怎麼辦?”
姚氏無言以對。
宋昭奚笑道:“長蘭說的對,而且季大伯這些年與村中人交好,總不至於一個幫咱們的都沒有。”
姚氏聞言,重重嘆了口氣:“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也不知道咱家怎麼得罪了那個瞎子,總是和咱家過不去。”
宋昭奚眸色沉了下去,季元川夫婦這種爛好人怎麼可能得罪誰去,當初那瞎子無緣無故將她騙進季家來,除了季家人指使的,還能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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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宋昭奚翻了兜碎銀子,銅板之類的,扛著鋤頭出了家門。
翌日,村中果然只有零星幾人前來幫季元川在空地上打地基。
閒的無聊的季婆子得知此事,不忘帶著李氏和劉氏來看熱鬧。
劉氏語氣譏諷道:“大哥,蓋房子咋就這麼幾個人幫忙?你平日裡在村中不是很樂意管人家閒事麼。”
季婆子冷笑道:“這種不孝順的狗東西,還有人肯幫他就不錯了!我說,老周家的,你們幫他這種人蓋房子,也不怕天打雷劈?”
季婆子罵罵咧咧著,季元川等人沒人搭理她。
這種罵街潑婦,村中漢子大多躲著,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過,只好無視她。
季婆子見這幾個漢子沒一個能打的,來了勁頭,一屁股坐在一旁,騷話連篇。
沒一會兒,雞婆子便罵的口乾舌燥,正準備帶著兩個兒媳婦兒離開,周峰的爹突然咦了聲:“這是啥,這地底下咋還有錢嘞?”
季家人的嘲諷聲瞬間消音,三臉懵的看著周峰爹挖出了錢來。
眾人隨著周峰爹的目光看了過來,見挖地基的土地下,真的有些散碎銀子。
眾人不免有些激動了,手中幹活兒的動作不覺麻利了許多。
隨著地基越挖越深,浮現在眾人眼前的散碎銀子越來越多。
幾乎都是一文的,加在一起足足一錢多銀子。
周峰父親將銀子歸攏好後,遞給了季元川,道:“誰說你家找這地兒風水不好的,挖地基便挖出了這麼多銀子,回頭屋子真蓋起來,這是要發財了啊。”
季元川聞言,憨笑了兩聲,卻沒好意思伸手接那銀子:“這銀子也不是我家的,要不是你們幫忙,這銀子也挖不出來,要我說,這錢大家平攤了吧。”
“你說啥?平攤?”季婆子咋呼道:“你老孃還在這呢,你挖到銀子便不孝敬我了,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