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劇散場後,看熱鬧的村民們或驚訝或唏噓,三三兩兩散去。
季家小院兒內恢復了平靜,獨餘季婆子撕心裂肺的哭聲。
季元川於心不忍,想上前安慰兩句,被姚氏瞪了一眼,不敢說話,左右為難。
季元川不願繼續在家中待下去,拉過季長風道:“長風,爹昨日在山上下了倆套子,陪我去山上看看有沒有獵物落網。”
季長風知道,季元川是想問問他那一千兩銀票的事,他也早就想好了說辭,將銀票重新遞給了宋昭奚,道:“這是給你的彩禮錢,若是現在用不到,存到錢莊裡也可以。”
宋昭奚:“……”
季長風走後,宋昭奚回到了房間。
看著手中的千兩銀票,覺得有些不真實。
半晌,宋昭奚將銀票小心翼翼的放了起來。
她不會用季長風的銀子,季長風是個太聰明的人,宋昭奚在得到她想要的東西前,不會在季長風身上索取半分。
一千兩銀子她宋昭奚賺的出來,更遑論這銀子是他以彩禮的名義給她的,她便更不可能要了。
宋昭奚將銀票收好後,黑亮的眸中劃過一抹精明的笑意。
季長風不愧是男主,如今掏一千兩出來眼都不眨一下。
他這麼有錢卻早不拿出來,只怕並不喜歡在人前炫耀惹人眼紅,今日卻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只為了給她爭口氣……
這種衝動幼稚的事,若是換做書中那個成長起來的季長風,是絕對不可能這麼做的。
好在他如今尚且年少,宋昭奚享受這種將獵物幼崽騙進籠中,慢慢養大,為自己所用的感覺。
和獵物不同的是,季長風是自由的,所以,她要攻的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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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長風和季元川很快便從山上回來了,宋昭奚坐在院子裡劈竹子,季長風來到她面前坐下,觀察了片刻,幫她一起劈道:“又準備做什麼?”
“馬上要中秋了,縣城應該有燈宴,做些花燈之類的小玩意兒拿去賣。”
季長風:“……”
她是掉錢眼裡去了麼?居然有這麼多賺錢的花樣兒,而且,連燈籠都會做……
季長風也沒問她同誰學的,不解道:“給你的銀子不夠花?”
“沒有,倒也不是全為了賺錢,我挺喜歡在人多的時候擺攤的,若是東西賣完的早,還能湊湊熱鬧,正好過了十五你就要回學堂了,那日一起出去放鬆下吧。”
宋昭奚說罷,擔心他誤會,道:“你放心,到了縣城我不會和你走在一起的,燈會上應該有許多美人兒……”
季長風蹙眉看著眼前稱不上美人的豆芽菜,不爽道:“美人?不好意思,沒興趣。”
宋昭奚聞言,心說你當然沒興趣了,作為男主,對女主之外的任何女人提不起興趣這是最基本的男德好麼。
哪怕你是季長風,也逃不過作者的設定,乖乖認命吧!
宋昭奚有些幸災樂禍的想著。
不過季長風對美人不感興趣,她倒是很感興趣……
看著宋昭奚逐漸猥瑣的笑容,季長風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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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奚和季家人商量過後,決定過了中秋便開始蓋屋。
三日功夫轉瞬即逝,十五那日,大房沒心思過節,姚氏一大早便開始給季長風收拾明日回學堂的行李。
季長風的東西很少,除了學堂內統一的院服,和兩件尋常換洗衣物,幾本書本外,再無其他了,可姚氏總擔心落下了什麼,整理了一遍又一遍。
姚氏有心給他些銀子,奈何囊中羞澀,重重嘆了口氣,拉著季長風的手,愧疚道:“長風,日後分了家,娘會努力賺錢給你往學堂送去的,千萬別苦了自己。”
儘管知道季長風有本事,或許根本不缺銀子用,可姚氏作為母親,心中總是忍不住的愧疚。
長風實在太優秀了,若她的兒子不是生在這樣的家庭裡,定是個錦衣玉食,金貴又耀眼的公子哥,走到哪都是天之驕子的存在。
怎麼偏偏生在了這一窮二白的鬼地方?
他日就算出息了,沒有身家背景,路又能走多遠呢……
姚氏越想越愧疚,季長風溫聲道:“您不用想太多,幫兒子照顧好宋姑娘就好。”
季長風不擅長說些體己的話,可姚氏心裡在想什麼,他一清二楚。
他確實對權利渴求至深,卻從未覺得自己這個出身有什麼大不了的,就算日後爬不上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