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季長風一大早便離開了。
宋昭奚睡的迷迷糊糊間,只感覺到有人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起床吃過早飯,宋昭奚準備出門買個面具,畢竟這樣一張臉雖然可以騙到人,看著也怪噁心的,戴個面具方便的多。
一攬星河那條街上就有一家賣各種面具的小攤販,宋昭奚選中了一個銅製的簡單面具,剛戴在臉上,遠遠便見到了幾輛馬車停在了一攬星河前。
陸曉被丫鬟攙扶著下了馬車,和幾位衣著華貴的女孩子一同進了一攬星河,身後還跟著丫鬟下人們。
宋昭奚眸中浮現出一抹諷刺,原本她就在想,顧府接回來的女兒是不是陸曉,還真是她。
陸曉是誰的女兒,宋昭奚心中一清二楚,戴上面具跟了進去。
陸曉今日是同其他幾位官家庶女約著一同出來的,入府後,她有心巴結顧南卿,可人家連見都沒見她一眼,包括丞相二夫人和三夫人兩房生的庶女也不待見她。
陸曉也懶得巴結她們,她怎麼說也是大夫人生的嫡次女,就算是民間長大的,地位也在二房三房之上,她們有什麼了不起!
恰好收到了五皇子六皇子設宴邀請,有幾位小門小戶出來的庶女跑來巴結她,陸曉享受被人阿諛奉承的感覺,得了大夫人的恩准,洋洋得意地同這些人出門了。
擇日去赴皇子的宴席,她如今卻連一身能穿得出去的體面衣裙都沒有,大夫人命人給她做的新衣裳還沒做好,只能出來看看,能不能買到現成的成衣。
好在大夫人給了她一百兩銀子作為日常花銷,買身成衣總夠了。
聽說這一攬星河如今在京中生意最火,成衣款式琳琅滿目,果不其然,陸曉一進店,便看花了眼。
果然這京城的鋪子就是不一樣,相對比之下,昔日宋昭奚開的那些寒酸的鋪子算得了什麼。
陸曉鄙夷的想著,店內夥計已經迎了過來:“諸位小姐,請問有什麼需要的?”
陸曉沒開口,一旁,帶刀侍衛家中的庶女呂茶趾高氣昂道:“沒眼力價兒,將你們店內最貴的成衣取過來!”
小蝶看了這些人一眼,一時難以確定身份,沒敢怠慢,連忙去取了。
陸曉心裡有些沒底,她身上只有一百兩銀子,可是轉念一想,就算是京城,最貴的衣裳也沒有一百兩吧?金子做的不成。
店內夥計拿來軟凳,陸曉端著姿態坐下,宋昭奚已經來到了她面前,訝然道:“陸曉,你怎麼在這兒?”
聽見這聲音,陸曉臉色一變,神色僵硬的抬起了頭。
宋,宋昭奚……
“喂!你是誰啊?”陸曉身旁的姑娘道:“曉曉,你認得她?”
陸曉的心突突跳,面上佯裝淡定道:“她啊,以前在民間認識的一個商女,許是見我如今身份不同了,想來套近乎吧,讓你們見笑了。”
“賤民女子都這樣,曉曉如今的身份,可不是你能高攀的起的!”
“她什麼身份?我怎麼記得她是……”
陸曉面色煞白,宋昭奚卻沒繼續說下去。
呂茶蹙眉道:“她是什麼?你戴著面具裝神弄鬼什麼呢?!”
呂茶說著,伸手便準備取下宋昭奚的面具。
陸曉臉色瞬間大變,這些人雖然都是庶女,可或多或少都是見過大夫人的。
不,不要……
陸曉來不及出聲阻止,宋昭奚面上的面具已經被那人扯了下來。
面具被揭下來的一瞬,眾人不禁愣住了。
面具下,是一張傷痕遍佈,血肉模糊的臉。
扯麵具的那個女子傻眼了,感受到店內其他客人投來厭惡鄙夷的目光,訕訕的將面具扣回到了宋昭奚臉上:“噁心死了!”
宋昭奚自覺如今還不時候露出真容,面具後的臉也是精心打扮過的。
陸曉鬆了口氣,隨之而來心下一股狂喜。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宋昭奚沒死,可好歹這張狐媚子臉毀了!她看著都覺得噁心,季長風怕是也不會要她了。
季長風拋棄,親生母親不認,想想就很可憐呢,呵呵。
宋昭奚目光始終打量著陸曉的反應,原本心中七八分猜測此刻也變成了十分。
陸曉收回思緒,笑道:“呂茶,別和這種人一般見識。宋姑娘,看在你我認識一場,我給你些銀子可好,別來打擾我了。”
“曉曉,你就是心地太善良了。”呂茶說罷,嫌惡的看了宋昭奚一眼:“一攬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