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深了,顧南卿被丫鬟們服侍著沐浴,八名丫頭替她擦身的擦身,塗香膏的塗香膏,面板養的白皙細膩,一旁的幾位小丫鬟眸中浮現出一絲羨慕,小姐生的可真好看。
顧南卿閉著雙眸,腦中不由得想起了季長風來。
這麼多年以來,她還是頭一次見面對她時如此冷漠的少年人,不是裝出來的冷漠,是真的未將她看在眼裡去,和那些討厭的男人都不一樣。
不愧是本朝最年輕的狀元郎,果真是個正人君子。
此刻,“正人君子”季長風黑著臉拿下扣在頭上的水盆:“宋昭奚,你又搞什麼鬼呢?”
宋昭奚腦子飛速旋轉了一圈兒,委屈巴巴道:“相府找了兩個刁奴欺負我,我這不是自保麼,誤傷,純屬誤傷。”
季長風:“呵。”
他信她就見鬼了,那兩個刁奴沒被她收拾死算命硬,倒是他,懷中的點心都溼了。
宋昭奚有些心虛,挎過他笑道:“真巧啊,正好我想你你就來了。”
季長風:“……”
她說話總是張口就來,想他不同他回去住著!
可是看著眼前這個在相府中堪稱簡樸的小屋子,和女孩笑吟吟的面龐,季長風沒了脾氣,隨著宋昭奚一道進了屋子裡:“顧相和大夫人不是你親生母親麼,為何要如此?”
“誰知道呢。”宋昭奚無所謂道:“這麼多年沒見,他們也不會打心底拿我當女兒,就像我也沒拿他們當做父母。”
“你回來做什麼,若是有什麼困難,便同我回去成親,我再不濟也能護得住你。”
宋昭奚笑道:“不是這麼回事兒,我總要弄清楚我自己的身世,當年為何會流落民間不是,還是回來方便些。”
說話間,季長風已經將身上溼透了的衣物脫了下來:“你這有沒有能穿的?”
“沒有。”宋昭奚有些心虛:“我幫你將衣裳掛在視窗通通風,如今天熱,乾的也快。”
宋昭奚覺得自己如今這臉皮是越來越厚了,昔日見到沒穿衣服的季長風,臉還能做做樣子紅上一紅,多見了幾次反而司空見慣了,反而忍不住想多看兩眼。
可形象沒了節操還要保住不是,宋昭奚佯裝淡定,目不斜視的去曬衣裳了。
宋昭奚替他晾衣服時,季長風突然自身後抱住了她:“我衣裳都脫了,你還穿著做什麼?”
宋昭奚:“?”
他這是什麼神奇發言?
這話說的,好像他們兩個接下來要做什麼一樣。
宋昭奚按住了他解她腰間繫帶的手:“季長風,你別亂動!”
季長風的頭在她頸間蹭了蹭:“我想看。”
宋昭奚:“……”
沒一會兒,宋昭奚全身便同他一樣了,季長風連身心衣都沒給她留!此刻滿意的打量著她。
“嗯,長大了些。”
宋昭奚:“……”
這個臭變態!!
宋昭奚覺得自己也越來越沒底線了,居然就這麼依著他!
感受到他的目光,宋昭奚的厚臉皮再也受不住,火辣辣的燒了起來,雙手擋在了身前:“又不是沒看過,有什麼好看的。”
“怎麼看都看不夠,不僅想看,還想做些別的。”
季長風說著,拿開了她礙眼的手,低下了頭去,張開了薄唇,另一隻手握住另一邊。
宋昭奚腦子轟的一聲,一片空白,臉瞬間成了個熟透的蝦子。
此刻若是顧南卿在,怕是要驚的話都說不出來,什麼正人君子,錯覺,都是錯覺。
不知過了多久,季長風才放開了她,宋昭奚說不出話來,臊的不敢看他的眼睛。
季長風輕笑了聲,將她抱到了塌上,攬在了懷裡,沒再繼續有什麼動作。
再繼續下去,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
宋昭奚腦子還暈乎乎的,有些尷尬,清了清嗓子,試圖轉移話題道:“今日宴會結束,我見你同太子走了?你如今是準備追隨太子麼?”
季長風將白日之事悉數告訴了她,道:“我覺得,陛下確實存著試探太子之意,卻並不是因為六皇子,也不是試探他是否有越俎代庖之意,而是想知道太子是否希望這場戰爭勝利。”
“什麼意思?”
宋昭奚雖然也覺得,陛下遲遲不派援兵,還拿這種事試探太子有些無厘頭,可如今的國土就是日後太子的,至少目前來說是,太子有什麼理由不希望這場戰爭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