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淵將北狄王及其手下幾個重要部署帶回來,嚴刑拷打之後,總算有嘴巴不嚴的招了出來。
原來褚修寒同顧相早就同北狄有所聯絡,北狄王應允了褚修寒,只要他能助北狄攻打進京城,他便是當之無愧的皇帝。
至於褚修寒明明已經是擁有皇帝得天獨厚寵愛的太子了,為何要答應北狄王,便要從先皇后雲芙同當今陛下賭氣,去了北狄王的驛館開始說起了。
當初那件事鬧出了不小的動靜,不少人私下裡都在傳,皇后不乾淨了,那日同北狄王發生了什麼,傳的有鼻子有眼的。
哪怕皇帝繼位後,封鎖了謠言,可不知何時傳入了太子的耳朵裡。
直到某一日,北狄派來的探子聯絡上了年幼時的褚修寒,同他講他其實是北狄王的兒子,若是皇帝知道了這件事,一定會殺了他,他要是不想死,想順利登上皇位,便聽他們的安排。
那人還告訴褚修寒,皇帝對他母后並不好,先皇后真正愛的是北狄王,當年是皇帝棒打鴛鴦。
按照褚修寒的生辰推算,先皇后懷孕的時間正好同去北狄王驛館那兒對的上,外加褚修寒幼年時對母親為數不多的記憶力,母后確實是被父皇囚在宮中的,也不似其他妃嬪那般削尖了腦袋討好父皇,彷彿一隻失去了自由的金絲雀,每日鬱鬱寡歡,最後生生病死了。
結合這一切,褚修寒對北狄人的話深信不疑,每日活在憤怒與恐懼中,他恨皇帝拆散了母親和真正的父親,害的母親鬱鬱而終,他更害怕皇帝知道他真正的身世後殺了他。
所以這些年來,他心甘情願的同北狄周旋著,心想只要能坐上皇位就能活命了。
陰暗潮溼的地牢內,皇帝見了北狄王,二人相隔多年再次見面,竟能心平氣和的談起了舊事。
“所以你這些年一直欺瞞我兒,說他是你和阿芙的兒子?”
北狄王如今大勢已去,也不繼續隱瞞,好笑道:“你聰明一世,怎麼生出來的兒子這麼蠢,我說什麼他都信。後來想想,許是隨了阿芙那腦子,阿芙若是聰明一些的話,也不會對你這種人一片痴心,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難道就沒懷疑過那日阿芙和我做了什麼?”
“朕信的過她,而且,就算真發生了什麼也沒關係,終究是朕先背叛她的,朕不在乎這些。”
皇帝說罷,讓太監帶了個人出來,可不正是褚修寒。
“方才朕同北狄王所言,我兒可聽到了?”
褚修寒面色慘白一片,父皇帶他來,就是為了讓他聽到這些對話,他怎麼可能沒聽到。
“你騙本宮?”褚修寒聲音都在發顫:“這些年本宮始終以為,你才是本宮的生身父親,你居然騙本宮!!”
“你拿你母后當什麼人了?若你不是朕的兒子,你以為你母后會將你在宮中生出來充作皇子麼?!”
褚修寒面色驚駭,說不出話來,他原本擁有父皇的寵愛,不可撼動的太子身份,只要他安分守己,本可以順利坐上那個位置。
可是如今沒了,一切都沒了!
他不僅失去了唾手可得的江山,還險些害死了親生父親。
皇帝看了他片刻,重重嘆了口氣。
“蠢貨,看在你母后的面子上,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要殺害朕也就罷了,居然險些害的老六命喪沙場,害的無數戰士慘死,百姓流離失所!你這性子或許不適合在皇家生存,朕也沒資格要求老六原諒你,如今只好將你貶為庶民,出宮過日子去吧!”
褚修寒還想說什麼,可一想到自己做的事,父皇能留他一命已是網開一面,不敢多言:“多謝父皇。”
三日後,褚修寒被貶做庶民後,昔日黨羽被皇帝下狠手清除乾淨,顧相被處死,昔日京中最繁盛的相府被封禁,家僕散盡,女眷們僥倖逃過一劫,紛紛收拾行李離開了顧府,大夫人仗著孃家,手中還有些私房錢,在京中租了一處宅子,帶著一家女眷孩童暫時安置了下來。
接下來一段時日,朝中無疑是一場大洗牌。
季長風深受皇帝器重,皇帝接納了其廢除宰相制的想法,自翰林院中提拔了幾名有才幹之人,由季長風為首,設立了內閣輔助朝政,季長風為首輔,往下幾人分別為次輔,閣老和小閣老,
儘管如此,也季長風在朝中的風頭一時無二,尤其他還如此年輕,朝中不少官員起了將其招攏為婿的心思,都被季長風婉拒了。
季長風坦言自己早已有心儀之人,不會另娶他人,一時間有不少人開始猜測,誰家的千金能入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