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風表情瞬間僵住,沒了平日裡在外人面前精明冷漠到了極點的模樣,看起來有些呆滯。
宋昭奚因為他,給蘇慕卿跪下了?
見他這樣,蘇慕卿心裡稍稍痛快了些,繼續說道:“後來我離開了,她在道觀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回來後便說要同我離開,當時我就很不解,她都為你做到那份兒上了,怎麼會在那時候突然離開你。若我猜的不錯,你那怪病,她走後應該好了吧?”
季長風想起宋昭奚離開那段時日,他過的天昏地暗,甚至產生了極端的念頭,將宋昭奚抓回來死在一起,這輩子也別分開了。
可當他看見姚氏沒日沒夜的流眼淚,季元川的嘆息,才意識到他還有親人,還有他一直以來所追求的權利,不能因為一個始亂終棄的女人自暴自棄。
原本太醫都說他這病治不好了,後來確實慢慢好轉了,原本他以為,是他積極喝藥,心態好轉過來,才慢慢好的,難道……
“這怎麼可能。”
這也太荒唐了。
蘇慕卿道:“說起來確實太滑稽了,這也只是我的猜測罷了,宋昭奚那個人本來就神神秘秘的,你不覺得她一個流落民間的傻子,會那些手藝就說不通麼?不過我唯一確定的是,她對你這心,確實比你我表面上看起來深刻的多。”
季長風不答話了,蘇慕卿又同他說了許多,比如這五年裡,他如何竭盡全力待宋昭奚好,宋昭奚卻始終拿他當兄弟。
比如他們二人途經某地,品嚐當地美酒喝醉了時,宋昭奚有叫過他的名字。
說完,蘇慕卿冷嗤道:“不過話說回來,以你如今的身份,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能在以為宋昭奚跟了我五年早已不是清白之身的情況下將她娶回去,我倒是挺佩服你的。”
“我在乎的,不是她是不是清白之身。”
季長風只留下這一句,便離開了。
他只是恨宋昭奚突然離去,恨她能心甘情願同其他男人卿卿我我,如今得知一切都是誤會後,季長腦子都是空的。
“大人,您沒事吧?”
“去太歲山,幫我查些事情。”
宋昭奚還在睡著,季長風手頭上還有些事要忙,一整日心不在焉的忙完,暮色將至,回到臥房時,宋昭奚才剛睡醒,只覺得自己骨頭要散架了,肚子也餓的不行,見季長風進來了,瞪了他一眼,打著哈欠穿衣裳。
季長風上前拿過她手中衣裳,一言不發的替她一件一件穿著。
宋昭奚見他有些不對勁兒,不解道:“怎麼了?”
季長風沒答話,盯著她看了會兒,俯身在她唇上親了親:“沒什麼,我心裡歡喜。”
宋昭奚以為他是因為昨晚發生的事,冷冷道:“你有什麼好歡喜的?之前不還說我賤,說給你做個妾都不要!”
昨晚倒是將她折騰了個半死,宋昭奚當然知道季長風肯定看見床頭上那攤血了,這種時候不訓訓他,以後就沒機會了。
“昭奚,我……”
季長風垂下頭去,令人聞風喪膽的首輔大人,此刻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
宋昭奚見他這樣,隱隱猜到了什麼:“你去找蘇慕卿了?”
季長風沒答話,下一秒,用力的吻住了她,將宋昭奚吻的快喘不過氣了,才緊緊抱住她,頭埋進宋昭奚頸間:“錯了。”
“呵,你錯哪了?”
“哪都錯了。”
季長風這話怎麼聽都很敷衍,宋昭奚還想說什麼,頸間一熱,一滴滾燙的淚順著頸間緩緩滑落,宋昭奚愣住了。
季長風,居然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