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奚看著眼前的中年男子片刻,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目的不一般。
尤其是這男人看向她的目光,又彷彿在看另一個人。
宋昭奚笑道:“我只是一個偏遠小縣城來的,進京沒多久,您想必是認錯人了。”
“可你和我所認識的那位貴人長的真的很像。”
宋昭奚敏銳的捕捉到男子口中那句貴人,想起自己偶爾會做的夢,原主身份或許沒那麼簡單,眸色微動。
若真如她所想,不知眼前這人目的是什麼。
原主傻之前,有沒有什麼家人或者仇人,宋昭奚都無法確定。
唯一能確定的,是自己或許被眼前這個男人盯上了,與其讓他來打聽自己,倒不如主動請君入甕。
宋昭奚不想表現的太主動,這男人若是真有別的目的,還會自己找上來的。
宋昭奚沒再說話,夥計很快便將打包好的飯菜拿了來,宋昭奚結了賬後,便離開了。
中年男人叫來了候在不遠處的兩位屬下:“跟去看看!別打草驚蛇。”
“是!”
男人雙眸微微眯起,並非他愛多心,只是方才那女孩的容貌,和年輕時的夫人說有八九分相似都不為過。
恰好府中近日又鬧出這種事,由不得他不多心。
宋昭奚一路回到了客棧,憑她而今的身手,能清楚的感覺到,身後有人跟著她。
宋昭奚來到客棧後,夥計見到她手中的食籃,笑道:“姑娘出去買的飯啊?是不是小店的酒菜不合口味?”
“怎麼會,只是我是外地來的,還有些吃不慣京城菜,便出去找找哪裡賣家鄉菜的。”
小二見這麼漂亮的姑娘會同自己說這麼多話,樂呵呵道:“姑娘是哪來的?”
“我家是泗水縣的,來京城玩兒幾日,大概一兩個月便回去了。”
小二顯然沒聽說過這個地方,聞言笑了兩聲,沒再多言。
宋昭奚感覺到門外那兩人離開後,才提著食盒進了季長風的房間。
一轉眼,便到了會試的日子,同鄉試一樣,一共三場,每場三日,期間貢院全封閉,外面的人打探不到裡面半點訊息。
對於不少人家而言而言,這九日最是難熬,早就知道結果的宋昭奚倒是半點不急。
就算真沒考上也沒什麼關係,她抱大腿也不急於一時。
更何況,宋昭奚隱隱有預感,她可以做自己的大腿了。
這段時日每隔兩日便會有人暗中跟著她,宋昭奚也沒回一攬星河,而是真如她同夥計所說,在京城遊山玩水玩了個遍。
季長風自然也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兒,宋昭奚都能感覺到暗處有人,季長風自然也察覺到了,本想去查查怎麼回事,被宋昭奚攔下了,示意他別管,專心溫書。
季長風未多說什麼,宋昭奚平日裡雖然偶爾會不正經,可正事上從未出過錯。
二人並未商量過這件事,卻極有默契一般,會試前再也未見過面。
張榜那日,人山人海,家中有無考生的都跟著前去看熱鬧了。
宋昭奚也去了,靠著一身蠻力在人群中擠出一條路來,令人忍不住想要發自內心稱她一聲壯士!
宋昭奚來到榜單前,果然在第一名上看到了季長風的名字,眸中不覺帶了笑,微微上挑的鳳眸中水波流轉,璨若星河。
上一秒還想喊壯士那些人看愣了訕訕閉了嘴。
季長風就沒她這麼野蠻了,始終在人群外圍,直到一同參加會試的考生認出了他,道了聲季兄恭喜,季長風這才被簇擁著來到了榜前。
眾人見到季長風不由得一愣,來參加會試的這麼年輕的本就罕見,考中貢士就更稀罕了,別提一舉奪魁,考中了會元。
有人道:“季兄參加鄉試時也是解元,能考第一,也在情理之中啊。”
此言一出,人群中沸騰了,震驚,難以置信,讚揚聲此起彼伏。
眾人打量著這位過分年輕俊美的少年,忍不住猜測這是哪位大戶人家出來的公子。
沸騰過後,周圍人開始恭喜考中貢士的其他考生,大多還是京城本地的,家中有妻兒的正圍著噓寒問暖。
季長風身邊不知何時圍著許多姑娘,還有許多道賀的陌生人,可不知為何,眾人只覺得這少年看起來莫名的孤獨,考中會元不是開心事麼?他臉上怎麼沒有半分笑意?
季長風清冷的目光自人群中淡淡掃過,最後落到了宋昭奚身上,見宋昭奚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