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得過他們?”
林昭低聲道:“況且這東西,也不會有什麼證據,就連當初侄兒把這東西賣給那位長安貴人,拿到了一萬貫錢的時候,也沒有留下任何紙面上的東西,只要我與七叔站在一邊,那些人再怎麼攀咬,也損傷不了七叔。”
“天下人,總不至於不信七叔你而信他們。”
當初那位世子殿下李煦與林簡一起,約經驗出去吃飯,順便“收購”了林昭手裡的活字印刷技術,如果按照後世的規矩,這麼大一筆買賣,合同之類的就得留下一大堆,但是當時有林簡作保,再加上那位李公子很明顯就是皇族中人,不至於賴賬,因此林昭乾脆什麼都沒有提,就把東西給出去了。
聽到了林昭這番話,林簡頓時鬆了口氣,他沉默了一會兒,認真思考了一遍來龍去脈,隨即低聲道:“三郎說的是。”
其實論聰明智慧,他絕不會比林昭蠢笨,只是因為當局者迷,他被程敬宗那句“身敗名裂”給驚著了,一時間沒有想明白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林昭也微微皺眉,坐在林簡的對面思索了一番之後,繼續說道:“如今這件事的破綻只有兩處了,一是七叔你給我的那座宅子,這件事是經過衙門的,那位新任知州一查就可以查的出來,另外就是那位李公子留下的一萬貫錢。”
“這一萬貫錢,是走的大成櫃坊的票號,官府去查也能夠查的出來,只要他願意,很容易就能查出這筆錢的走向。”
“宅子的事情不難解釋,就當是侄兒幫著叔父弄出了活字印刷,叔父賞給侄兒的,但是那筆錢卻不怎麼好處理。”
林昭低頭沉默了一會兒,這才開口道:“實在不行,七叔就給我寫個條子,就說這一萬貫錢,是七叔交給我,讓我代七叔做活字生意的,以七叔的身份,拿出一萬貫錢並不難。”
林元達這才上下打量了林昭一眼,然後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三郎思慮之周全,遠勝為叔。”
林三郎依舊皺著眉頭,輕聲道:“七叔,現在問題的關鍵,不在於他們是否有證據,而是他們已經發現了我……”
“多半他們還能發現謝叔。”
林昭低聲道:“也就是說,這位新知州已經注意到了我與謝叔,侄兒沒有受過拷打,這程知州要是把我們抓起來打上一頓,我們可不一定禁受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