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向程敬宗,面無表情。
“程知州這話是什麼意思?”
“下官是什麼意思,元達公應該比下官更明白才對。”
程敬宗微微一笑:“元達公以為下官是今日才到的越州?事實上早在數月前,元達公撰文咒罵大將軍的時候,越州就已經遍佈大將軍的耳目。”
“大將軍是下官的姊夫,大將軍的耳目,自然就是下官的耳目。”
“元達公所作所為,已經盡入大將軍眼底。”
他笑著看向林簡,呵呵笑道:“此時,元達公是否身敗名裂,只在大將軍一念之間。”
林簡冷哼一聲。
“既然如此,就請程知州代林某轉告康大將軍,林某少年入仕,至今不說譽滿天下,至少名聲還算不錯,一直想試一試身敗名裂是什麼滋味,既然康大將軍有這個本事,讓他不妨一試就是。”
程敬宗聞言,先是神情一僵,然後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元達公莫要逞強,您要是投入大將軍門下,以後仍然是受天下人敬仰的元達公,否則,身敗名裂,家道中落只在片刻之間!”
林簡回過頭來,冷冷的看了程敬宗一眼。
“若是康東平親自到場,或許還有資格出言威脅與我,你一個第三甲出身,靠著婦人勉強入仕之人,哪裡來的臉面,在林某面前說這番話?”
“知州?”
林元達不屑一笑:“林某十年前就不做知州了。”
“林簡,你現在只是一個庶人!”
程敬宗哪怕脾氣再好,被林簡當面羞辱,心裡自然有氣,他怒聲道:“叫你一聲元達公是給你面子,本官現在是越州的父母官,你只是本官治下的一個庶民!”
林簡看也沒有看他一眼,語氣不屑。
“林某進士及第。”
“你!”
程敬宗怒視林簡,咬牙切齒。
讀書人之間,科考成績是過不去的坎。
林簡再也不肯看他一眼,淡淡的說道:“送客。”
林家的下人立刻從外面走了進來,對著程敬宗欠身道:“使君大人,請……”
程敬宗怒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等他走的遠了,林簡才回過頭來,看向了程敬宗遠去的方向,微微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