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理論上來說,如果皇帝現在死了,即位的一定是東宮的太子殿下,但是皇帝要是再活上幾年,未來的新皇究竟是不是東宮,就是未知之數了。
“好了,你剛回長安,便不跟你說這些煩心之事了。”
聖人呵呵一笑,與齊師道聊起了家常。
“今年年初,朕的那個大外甥,參與了吏部的常科,朕特意把他的試卷取來看了看,竟然寫的十分不錯,因此便心血來潮,點了他一個進士。”
“子規你當年棄文從武,如今你的長子倒是實現了你當年的心願,替你中了進士。”
曾經齊師道是參與了三次吏部常科不中,才被鄭相勸說棄文從武,如今被皇帝提起當年的舊事,他微微眯了眯眼睛,低頭道:“是陛下太過提攜他了,以他的本事,中不了進士。”
“因為這件事,丹陽來與朕鬧了好幾次了。”
聖人笑著說道:“她還指著齊宣繼承子規你的衣缽呢。”
“臣……乃是朝廷的官員,無有什麼衣缽,不管是范陽還是朔方,都是朝廷的軍隊。”
“犬子既然僥倖中了進士,臣自然不會干涉,且由得他去。”
“有子規這句話,朕便放心了。”
老皇帝低頭咳嗽了一聲,然後繼續說道:“齊宣中了進士之後,一直沒有去吏部報道,朕也沒有給他安排差事,既然子規你沒有什麼意見,明日朕就在京兆府裡給他找個差事罷。”
說到這裡,他笑了笑:“如果這孩子能在文官這條路上走下去,將來京兆尹的差事便留給他,要是幹得好了,便讓他進政事堂。”
聽到政事堂這三個字,齊師道連忙起身,跪在地上,低頭道:“陛下太過抬舉他了,以犬子的本事,能在京兆府做個少尹,便已是陛下的天恩。”
“好了,說了不用下跪。”
皇帝伸手把他扶了起來,然後在自己的御案上翻找了片刻,終於找到了一沓裝訂起來的書本,他走到齊師道身邊,微笑道:“去年長安城裡出了一本叫做長安風的小冊子,十日一期,每一期會寫上一段叫做西行記的故事,到今年終於寫完,朕頗為喜歡此書,便讓人把這西行記整本都給抄錄了一遍,也裝訂成了冊子。”
說著,他把這本冊子,遞在了齊師道手中。
“子規你在邊疆辛苦,拿去與你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