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信了林昭的忽悠,還是礙於交情,這個純陽觀的小道長猶豫了許久,最終終於同意留在青州,幫林昭把“大爆竹”弄出來。
林刺史十分開心,親自給小道士安排了住處,以最高待遇接待了這位長安來的故友。
接待完李玄通的第二天,林昭就又去了一趟青州城裡的大通櫃坊,去見大表兄鄭涯。
這會兒,鄭大掌櫃仍舊在自家院子裡聽曲兒,身邊還多了個容貌姣好的姑娘,林昭走到近前之後,先是看了看鄭涯,又看了看這個姑娘,開口道:“表兄新納了一房?”
鄭涯起身相迎,對著林昭笑了笑:“在你們青州認識的,因為投緣,便納進門裡了。”
“使君老爺今日來的巧,你今日不來,我也準備讓人去請你過來呢。”
林昭有些詫異的看了看鄭涯,開口問道:“表兄找我來見這位嫂子?”
“可不要亂稱呼。”
鄭涯咳嗽了一聲,開口道:“稱呼蕙娘就是了。”
林昭的身份不僅不低,甚至可以說是極高,在這種情況下,只有鄭涯的元配夫人能讓他稱呼一聲嫂子,其餘妾室是當不得這個稱呼的。
鄭大公子也是出身世族的人,因此很講究這個。
他對著一旁的蕙娘招了招手,向她介紹道:“這位是咱們青州的刺史老爺,也是為夫的表兄弟,你來見個禮數,莫要失禮了。”
這個蕙娘乃是青州人士,聽到眼前的這個青年人乃是青州刺史之後,當即嚇了一跳,連忙上前低頭行禮:“民…民女見過使君老爺。”
林昭對著她擺了擺手,禮貌一笑:“不用客氣,稱呼我叔叔就是。”
跟這個蕙娘打了聲招呼之後,林昭扭頭看向鄭涯,開口道:“好了表兄,我有正事與你商議。”
鄭涯點了點頭,對著林昭微微一笑:“三郎隨我來。”
這位鄭大公子一身寬袍大袖,衣袂飄飄的轉身,揹負雙手朝著裡屋走去。
林昭跟了上去,與鄭涯並肩而行,兩個人很快到了這座宅子的靜室之中,鄭大公子點燃靜室裡的檀香,擺好了蒲團入座之後,才對林昭微笑點頭:“林大老爺快坐。”
林昭坐在他的對面,微微搖頭:“表兄怎麼這樣稱呼我?”
“不是我這樣稱呼你,青州城裡的百姓,哪一個不這樣稱呼你?”
鄭涯給林昭倒好茶水之後,抬頭看了看林昭,微笑道:“如今三郎你,可是這青州城裡的最大的名人了,整個青州城連帶著周邊四縣,哪一個不知道你青天大老爺的威名?”
這都是林昭這段時間設立銅匭的功勞,聽到鄭涯這句話,他也沒有在意,只是緩緩說道:“不過一些虛名而已,不值一提。”
“已經很了不起了。”
鄭涯撫掌感慨道:“這兩天我仔細想了想,如果易位而處,我應當是做不到三郎這個地步的,況且為兄今年已經年近而立之年,而三郎你才將將弱冠而已。”
“這些虛名也不是全然沒有代價。”
林刺史微微低眉,喝了口茶水。
“是拿一個縣令的位置,跟別人交換的。”
這段時間來,林昭能在青州境內這麼順利的行政,甚至能夠在青州城裡做到橫行無忌,想要搞誰就可以搞誰,靠他一個人自然做不到。
他是與青州的齊家,達成了某些交易。
當年程敬宗帶著一些朔方的將士,尚且不能在越州城裡橫行無忌,林昭自然也不行,如果做的太過分,就會被青州計程車紳階層聯合抵制。
而青州齊家,便是林昭在士紳階層之中的內鬼,林昭很大方的,答應了他們一個益都縣令的差事。
這個差事在林昭卸任之前,一定能夠給到齊家頭上。
鄭涯也不怎麼在乎林昭是怎麼做到的,他也低頭喝了口茶,笑著說道:“三郎今日來找我。不知道有什麼事情?”
“我需要一些硝石。”
林昭聲音平靜,開口道:“大概要一兩千斤。”
“哦?”
鄭涯詫異的看了林昭一眼,開口問道:“三郎要這東西有什麼用處?”
林昭咳嗽了一聲,對著他開口道:“具體的用處,表兄就不用多問了,總之我要這個東西有大用,最好能夠儘快送到青州來。”
鄭涯先是微微皺眉,然後點了點頭,開口道:“沒問題,硝石不是什麼稀罕物事,最多一個多月,就能把東西給你送到青州來。”
見鄭涯沒有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