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在旦夕那種時刻的,因此他也頗為崇敬鄭溫,即便在先帝朝嚴禁任何人提起鄭溫的情況下,他還是跟兒子李煦,提起過鄭溫的一些故事。
如今,先帝已經故去接近三年,先帝朝的忌諱不存,只要當今聖人願意使把勁,給鄭溫平反並不是什麼痴人說夢的事情。
“這些都是後話了。”
林昭自嘲一笑:“如今小弟不敢奢求這些,只希望這個身份不會被朝廷拿進大理寺就好。”
“等范陽之亂戡定,再談當年故事不遲。”
“好。”
李煦痛快點頭,笑著說道:“等康賊之亂平息,為兄在歸雲樓設宴,你我兄弟非得好生喝上個三天三夜不可!”
“希望康賊不堪一擊,朝廷能夠順利平亂。”
林刺史誠心誠意的說出了這句話,他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小弟新婚不久,便離開了長安,與妻兒分別,夫妻離別之苦自不必多說,算算時間,我那個兒子現在馬上都要一歲了。”
林昭苦笑道:“也不知現在長成什麼模樣了。”
李煦也是有兒女的人,自然知道這種為人父母的感覺,他也跟著嘆了口氣。
“家國危難,便顧不得小家小戶了。”
“等度過這個難關,咱們兄弟再一起去長安城過好日子!”
說到這裡,師兄弟兩個人同時舉起酒杯碰了一杯。
林刺史仰頭一飲而盡,笑著說道:“來日長安再會。”
世子殿下也爽朗一笑,開口道:“我大周立國二百年,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區區康賊而已,只要他敢起兵謀逆,朝廷便可立刻將其誅滅!”
這一夜,師兄弟兩個人這一頓酒,喝的豪情萬丈。
第二天一早,林刺史放下衙門裡的政事,親自將李煦送出青州城外十餘里,兄弟兩個人這才依依不捨的相互作別。
等李煦走遠之後,坐在大馬上的林刺史,望著李煦離開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睛。
“希望朝廷,真的能夠擋住康東平。”
“最起碼……擋住一兩年……”
嘀咕完這句話,林昭調轉馬頭,並沒有回青州城,而是朝著青州軍大營奔去。
隨著康東平的反意越來越明顯,林昭現在越來越沒有安全感了。
此時此刻,只有看著一天天壯大的青州軍,才能讓他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