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林簡自己所說,這件事應該是他這個做父親的,牽連到了他的這個大兒子。
畢竟林簡現在是國子監大宗師,幾年之內就可以桃李滿天下,然後在朝堂上飛快積累聲望,為將來進入政事堂拜相鋪路。
更重要的是,他不僅是太子的老師,而且還是石鼓書院一系在長安城的主心骨,有林簡在,所有石鼓書院出身的官員,看都不會看康家一眼。
他們的眼裡,只有東宮。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林簡就成為了康家人的眼中之釘,這一點從當初林簡被貶越州的那段時間裡,就可以很清晰的看出來。
當時,康家甚至派過刺客去越州行刺林簡!
行刺不成之後,他們又往越州派了一個知州過去,最後還勾結了東白山的山賊,殺進了越州城,意圖用暴力手段殺了這位元達公!
在這一切都被林簡,或者說東宮化解之後,康家又吃了這麼大一個虧,他們當然不會善罷甘休,林簡一家人都在長安,不好對付,於是乎他們的目標自然就轉向了遠在衡州的林家大郎林默!
前段時間,東宮的人用大周律整倒了康東來,現在這些康家人同樣想用大周律,對林家下手。
看到這封信之後,不管是林簡還是林昭,心中都認定了,此事八成是康家人所為,因為林默沒有動手殺人的理由,更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他是當朝國子祭酒的長子,不出意外的話,將來還會成為相門子,這種出身,乃是正兒八經的“公子”,僅憑這幾點,在衡州那種地方,幾乎沒有人能夠拒絕這種家世,因此只要等他回長安來,與父母提一提,林簡夫婦倆都不是什麼迂腐的人,只要他們去衡州提親,這件事九成九會成。
因此,林默沒有道理要在即將回長安之前,動手殺了人家的姑娘。
想到這裡,林昭又低頭看了看手裡的這封書信,在這封信的最後一頁,有兩個字頗為刺眼。
姦殺…
林三郎微微皺眉。
國子祭酒這個位置,是需要名望的,而石鼓書院話事人這個身份,同樣需要名望,假如林默的事情坐實,且不說他本人會受到何種刑罰,事情傳到長安之後,林簡的名聲也會因此大損,說不定仕途也會到此為止。
“歹毒啊…”
林昭一邊感慨,一邊把書信收回信封,塞進了自己的袖子裡,猶豫了一下之後,邁步進了後宅。
此時後宅的院子裡,林二少正在一座亭子下面坐著,見林昭走進來之後,他連忙起身三兩步走到林昭面前,開口道:“三哥!”
林昭點了點頭,問道:“七叔與叔母怎麼樣了?”
“還在房間裡歇息。”
林湛有些鬱悶的搖了搖頭:“到現在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三哥你把信給我看一看!”
林昭沒有過多猶豫,就把書信遞給了林湛,林二少慌忙拆開書信,只看了一遍之後,便臉色發白,顫聲道:“這不可能……”
他抬頭看向林昭,目光慌亂:“我大兄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林昭長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但是這種話與我說無用,現在咱們的問題是,如何解決這件事。”
其實如果冷血一些,這件事跟林昭是沒有太大幹系的,他雖然也是林家人,但是與林簡之間的血緣畢竟稍遠了一些,林家發生的事情不至於牽連到他頭上,況且他明年年初就能中進士,即便不靠林簡,也能步入仕途。
但是……
林昭畢竟不是什麼冷血動物,這一兩年時間裡,不止是林簡對他十分照顧,就連林夫人,也對他視如己出,在這種情況下下,林家出事,與他自己出事沒有什麼分別。
雖然只跟林默見過一兩面,但是這件事,無論如何他也是要管的。
想到這裡,林昭抬頭看了一眼林二少,沉聲道:“二郎,我不方便進裡屋,但是我現在要跟叔父說幾句話,你幫我進去通傳一聲,就說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他說……”
林昭咬牙道:“就說我在這裡等他。”
說到這裡,林三郎伸手拍了拍林湛的肩膀,低聲道:“你留在那裡,寬慰寬慰叔母。”
林夫人雖然處事幹練,但是她性格還是偏柔弱的,大兒子出了事,她不一定能夠禁受得住。
林湛這會兒六神無主,聽到了林昭的話之後,咬牙道:“好,我進去找父親。”
說完,他便從小亭子下面起身離開,朝著林簡夫婦倆的臥室走去,大概過了一柱香左右的時間,臥室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