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是,他是被先帝封郡王的,實打實的“前朝舊臣”,如今天子已經在“清算”中宗皇帝的子孫,清算到最後,會不會動到他這個“前朝舊臣”的頭上,誰也說不清楚。
李煦看向李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問道:“王叔,我算不算前朝舊臣?”
李煦當然是前朝舊臣,不僅是,而且他跟先帝還是親密無間,自小一起長大的兄弟。
“王爺您不一樣。”
李鶴苦笑道:“今上,是您扶上去的,自然不會對您動手,我等就不同了…”
“聖人非是我扶上去的。”
說到這裡,李煦神色有些複雜,緩緩說道:“今上是平盧節度使林三,親自捧上帝位的,只有他一個人出了力。”
“而我,之所以要相幫今上,是因為不想看到朝局繼續動盪了。”
宋王殿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緩緩說道:“王叔,你自認還是李家人否?”
“當然是!”
提到血脈,李鶴頓時無比驕傲,他抬起頭,昂首道:“天祖乃是我大周世宗皇帝!”
“既然認自身血脈就好。”
宋王殿下深呼吸了一口氣,開口道:“王叔,范陽之亂後,朝廷孱弱,我李氏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經不起任何動盪。”
“這個時候,如果朝廷政局能夠安穩,再平穩個二三十年,朝廷或許有重新把握乾坤的能力,但是如果這個時候,我們李家人還因為一些狹隘的血脈之爭,陷入內鬥之中,不需要那些節度使來馬踏長安,李家自己便要把朝堂弄的大亂了。”
李煦看向李鶴,沉聲問道:“王叔想一想,假如當今聖人崩了,誰來做皇帝?”
李鶴愣了愣,一時半會竟然回答不上來。
李煦冷冷一笑:“那個串聯謀逆,卻留下書信,明明已經在造反,卻對衡陽全不設防的衡陽王李璧?”
“他配成為天子麼?”
李鶴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宗室裡那麼多人,總有一個合適的,小王對誰當皇帝沒有意見,只求聖人能夠大度一些,保我一家老小無恙…”
“除了今上,誰來當這個皇帝都不行。”
宋王爺眯了眯眼睛,冷冷的說道。
“換個皇帝,你看他林三會不會兵進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