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
周胖子之所以在林昭面前這麼隨意,並不是因為他真的覺得自己與林昭的情誼如何如何深厚,而是因為他知道林昭吃這一套,如果畢恭畢敬的話,林昭反而覺得會不高興。
周德能在長安城裡廝混這麼多年,就是靠的這手察言觀色的本事,因此他才敢在林昭面前這樣大大咧咧,並且口稱林昭“三郎”。
很快,酒菜再一次上來,林昭吃了幾口菜,緩了緩酒氣,然後看向周德,淡淡的說道:“說罷周兄,非要今天見我做什麼?”
這一桌酒席,周德本來是不配參加的。
但是他在吃完飯之後,就找到了越王府的下人,非要見林昭一面,沒有辦法,趙成才向林昭通報。
林昭一直等到所有外人離開之後,才讓趙成把他放進來。
這種行為,是很傷“人情”的,以周德這種精明的性子,如果不是有事,不會選擇用這種方式來見林昭。
周胖子端起酒杯,敬了林昭一杯,微微嘆了口氣,苦笑道:“還不是想請三郎你給安排一個差事,我現在日子過得苦啊,家裡的孩子都快吃不上飯了。”
越王爺啞然一笑:“胡說,我看周兄你比前些年還要胖了一點,哪裡像是吃不上飯的模樣?”
“我這體質,喝涼水也會胖,沒辦法。”
周胖子咳嗽了一聲,開口道:“不過我家的老婆孩子是真的快吃不上飯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齊府君,突然看向周德,淡淡的問道:“你有多少老婆?”
周德嘿嘿一笑:“不多,就十一二個。”
越王爺笑罵了一聲:“說清楚,是十一個還是十二個?”
“應該是…十二個罷?”
周胖子撓了撓頭,嘆息道:“我這幾年倒黴,精神都有些恍惚了,記不清楚了。”
他這幾年的確倒黴,靠山李洵殯天之後,弘道天子也不太喜歡他這個油滑的性子,因此一直棄之不用,三年多時間,周德只能在工部當他的五品員外郎,而且是毫無實權的那種。
工部說有油水,自然也是有的,但是他這個員外郎著實有些慘,真的沒有什麼油水可撈。
越王爺看了看周德,心裡暗自思量。
周德這個人,性子雖然滑頭,但是本性不壞,而且青州在初建的時候,不少文官實際上是周德從老爹周嵩那裡要來的。
比如說有青州宰相之稱的沈徽,就是周嵩推薦。
因此,周胖子多少還是有些功勞的。
“好罷,念在咱們同一個學舍的份上。”
越王爺看向周德,微笑道:“你依然任工部侍郎,只是有兩點。”
林昭伸出兩根手指,開口道:“第一,不許傷天害理。”
“第二。”
他看向周德,淡淡的說道:“朝廷給工部的任何款項,工部上下的官員最多吃掉兩成,至於怎麼分,你自己去協調。”
說到這裡,越王爺臉上的笑意收斂。
“超過這個數,銅錢衛會登門拜訪周兄的,到時候,不要說故人不講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