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盧節度使府,現在依舊很需要人才,尤其是需要文官。
畢竟天下間只要讀了一點書的,都想取中進士,然後貨賣帝王家,沒有貨賣節度使的道理。
的確有一些在吏部選試不過的進士們,投靠各地的節度使,但是那畢竟是少之又少。
況且一般節度使之下的屯田州,也就是三四個四五個,只要找十來個讀書人,就可以組建起文官班底,但是林昭現在治下的州郡就有二十個多個之多!
也就是說,保守估計,他也需要二十多個文官,來擔任這些州郡的刺史,再加上別駕以及各縣的縣令,越王府現在面臨巨大的人才缺口。
目前,這些州郡的衙門,大多仍舊由原先朝廷委派的刺史以及官員掌控,以沈徽為首的節度使衙門,因為實在是沒有人手,也只能做到一定程度上影響這些州郡,沒有辦法直接掌控。
因此,林昭一直想拐一點人到青州去,替他這位青州大老闆打工。
除了拉攏越州林氏的本家兄弟之外,林昭還準備去一趟清河,從自己那個老丈人那裡劃拉一些人手。
畢竟他的越王府,想要在青州幽州長久的發展下去,一定要保證基層衙門能夠順利建成,然後良性運轉,否則即便有一支可以橫掃天下的軍隊,也只會像康東平那樣威風一時而已。
但是像林湛這種,自小在長安長大的人,心裡肯定是不願意跟著林昭去青州當官的,兄弟兩個人當天喝了整整兩壺酒,林昭也沒能把林湛成功忽悠到青州去。
到了第二天一早,天色還沒有完全亮起來,林昭便從床上爬了起來。
因為越王府裡有乳孃,因此夜裡夫妻倆不需要自己帶孩子,林昭起身之後,崔芷晴也就跟著醒了過來。
她也知道,今天是新皇登基的日子,因此便準備起身幫著林昭更衣。
她現在還在坐月子,林昭便沒有讓她起來,而是自己開始穿衣服,不過今天是大日子,需要穿親王朝服。
朝服這種東西,很是繁瑣,自己獨立穿戴很是困難,只能讓越王府的兩個丫鬟過來幫忙,兩個丫鬟一起忙活了小半個時辰,才幫林昭穿戴齊整。
穿戴整齊之後,越王殿下帶上自己的九珠冕旒,站在崔芷晴面前轉了一圈。笑著說道:“六娘,為夫威風否?”
林昭少年時身材有些瘦弱,後來入仕之後就慢慢將補了回來,現在已經可以算是一個壯漢,他原本就比崔芷晴高出不少,此時身著朝服,頭戴冕旒,著實是威風無比。
崔芷晴站在林昭面前,愣愣出神,一時間竟有些痴了。
恍惚間,早年丹陽長公主府後花園裡的那個一身月白袍子的少年人,搖身一變,成了現在這個身著蟒袍,頭戴冕旒的王者。
“威風。”
崔芷晴走到林昭身邊,幫著他整理衣服上了一些細微褶皺,輕聲道:“這一身人臣極致,穿在夫君身上,再威風不過了。”
天子十二珠冕旒,親王九珠冕旒。
林昭這一身,的的確確是人臣極致。
越王殿下看向崔芷晴,呵呵一笑:“我倒是不怎麼喜歡這身衣服,繁瑣得緊,是不是人臣極致,也不靠這身衣服來襯托。”
說完,他與崔芷晴又聊了幾句,眼見時辰差不多了,便上了自家的馬車,離開了崇仁坊。
此時,天色仍舊沒有大亮。
當林昭來到皇城太極宮門口空地之時,東方才開始矇矇亮。
此時,群臣已經在太極宮門口聚齊。
重臣全都身著朝服,場面很是莊重。
人群之中,同樣佩戴九珠冕旒的慶王齊師道,十分顯眼。
林昭邁步走了過去,對著齊師道微微欠身,笑著說道:“師叔早到了。”
齊師道看了一眼林昭,低頭還禮:“越王爺客氣,我也是剛到沒有多久。”
說到這裡,齊師道頓了頓。開口道:“越王爺,我朔方軍已經全部離開了長安,現在長安的朔方軍,只剩下我還有我身邊二三十個親衛,不知……”
“平盧軍何時離京?”
“明日便開始陸續離京。”
林昭低眉道:“老實說,我也不想在長安久待,北邊的契丹人,已經擾邊一年了,我要儘快趕回幽州去,好好跟那些契丹人過過手。”
說到這裡,他看向齊師道,笑著問道:“師叔有沒有確定,是朔方的哪位將軍留下來,指點長安禁軍?”
齊師道看了看林昭,剛想開口回話,太極宮正殿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