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
黃單被他抱的骨頭疼,聲音裡帶著哭腔,“好哦。”
陳時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少年,看不見了也忘了收回,追著火車跑的事兒他是不會幹出來的。
他整整情緒,轉身就往候車廳出口走。
快要走到出口時,陳時的腳步頓住,他站在原地搓搓臉,把煙盒捏的變形,半響從裡面拿出一根菸,又不是不見了,等考完試回了學校,想的不行了就趁週末坐車去看他。
這麼想,陳時的心裡還是空蕩蕩的,一點兒都沒安慰到自己。
他一天都不想跟少年分開。
“媽的!”
陳時把煙塞兜裡,掉頭撒腿就往檢票那裡跑。
上了車,黃單找到自己的座位,是在裡面,靠著窗戶,他剛坐下來,揹包還沒放好,就看到一個人影衝了過來。
陳時火急火燎的上車,跑著找到黃單,他喘著氣,眼睛裡藏著火焰,要把人灼傷。
黃單這座就他一個人,邊上的還沒上來,他正要起來,陳時已經彎下腰背過來了,叫他別動。
於是黃單乖乖的在座位上坐著。
陳時把外套的拉鍊拉下來,撈起外套兜住他跟少年,他們在嘈雜的車廂裡尋著彼此的唇,每一下的唇||舌||觸||碰,都裹著彼此的不捨。
有人過來了,陳時在少年的唇上||舔||舐||了會兒,又用力||咬||了一下,他退開,像一個哥哥對著弟弟,不放心的叮囑。
“別睡死了,到站後帶好行李,誰跟你說話都別搭理,要是累就不坐公交,打個的去考點附近的旅館,晚上別畫了,早點睡,東西別吃涼的,容易拉肚子,明早我會給你打電話叫你起床,還有準考證和畫具,睡覺之前都收好了……”
嘮嘮叨叨的,陳時的眼角就溼了,他揉揉額頭,把手放進外套的口袋裡,“走了啊。”
黃單的嘴巴破了,很疼,他哭著站起來,人站在走道里,淚眼朦朧地看著陳時越過人群往前走,背影高大,有幾分孤單。
擦擦臉上的眼淚,黃單沒追上去,只是短暫的分離就受不了,那等到他離開的那天,要怎麼辦?
“小夥子,你哥哥對你真好。”
“嗯。”
黃單側頭,隔著車玻璃窗跟陳時對望,他翹起唇角,衝著對方微笑。
火車長鳴一聲,黃單的視野裡是陳時看呆的臉。
不多時,黃單的褲兜裡發出震動,他吸吸鼻子拿出手機一看,是條簡訊,說給他放了兩百塊錢,在揹包裡面的小口袋裡。
眉頭動動,黃單回了一條簡訊:抽屜裡也有兩百塊錢。
陳時拿著手機,笑的像個傻逼。
83。他們沒有臉
黃單每次接一個任務; 心裡都有一份嫌疑人的名單; 按照線索一個一個的排除,周嬌嬌在這次的名單裡面,但他沒想過她已經死了。
儘管之前黃單問陸先生,對方回答說鬼在120區的存在方式各有不同,鬼跟鬼之間也不一樣,有的沒形體; 有的有,混在人群裡很難分辨。
他還是沒往周嬌嬌身上聯想。
周嬌嬌給黃單的感覺就是一個青春年少; 天真單純的鄰家女孩,有時候會大大咧咧,她的身上散發著陽光明媚的味道,很真實。
一個死了的人; 竟然還能給人一種真實的感覺。
黃單再去看遺像,內心的震驚依舊強烈; 他把視線移到中年人的遺像上面; 周父在他看來,就是個對女兒過分溺愛的父親; 沒想到也不在了。
“舒然,你坐啊; 媽,去把我房裡的糖果都拿出來!”
周嬌嬌開心的跑進堂屋; 衝著婦人吩咐; 手還往黃單身上碰; 卻被陳時給揮開了。
黃單的腦子有點亂。
他快速整理著思緒,周嬌嬌跟她爸死了,她媽能看到她,應該也能看到她爸,還知道他們去過畫室。
掃了眼進堂屋後面不改色的陳時,黃單確定了,他早就知道周嬌嬌跟她爸不是活人。
陳時見少年看向自己,他摸摸鼻子,覺得今晚要跪搓衣板了。
黃單把這事先壓著,回去再說。
婦人端著裝滿糖果的果盤出來,把果盤放在黃單旁邊的茶几上,她站在女兒面前,情緒有些激動,眼眶紅了起來,“嬌嬌,你能再喊媽一聲嗎?”
周嬌嬌站在自己跟她爸的遺像前,淡淡的說,“喊不喊的,都沒什麼意義了。”
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