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起來了,“這玉是要給我老婆的聘禮,你是不要玉,還是不要我?”
黃單說,“要你,不要玉。”
陳時直直的盯著他,目光深沉,“那不行,我跟玉是一起的,你要我,就得要玉,你自己看著辦。”
黃單說,“不要鬧了。”
陳時的心裡窩火,呼吸都重了,他拔高聲音,聽起來很氣惱,也很委屈,“張舒然,到底是誰在鬧啊?跟你在一塊兒後,我就沒送個像樣的東西給你,可是我渾身上下除了我自己,就這塊玉寶貝點,你要是不肯收,我真生氣了!”
黃單說,“你可以把你自己送給我。”
陳時一把拽住少年,力道很大,不讓他逃脫,“什麼送不送的,我已經是你的了,你想怎麼著就怎麼著,我不想弄疼你,乖,別動,讓我把玉給你戴上。”
紅繩子套住黃單的脖子,有點硬,也有點涼,他被碰到的地方起了層雞皮疙瘩。
陳時摸摸玉,“知道你有靈性,現在我把我老婆交給你了,你可要護好了,要是他有個什麼事,我就把你給摔的稀巴爛。”
話落,陳時把玉塞進少年的衣服裡,替他整理整理領子,“來,親一個。”
黃單知道陳時的心思,沒跟他親,“陳時,我不會死的。”不到離開的世界,他都會留在這裡。
陳時聽不得那個字,偏偏這人又在他面前提,他氣的一張臉黑沉沉的,眼底陰雲密佈,“你能不能讓我安心點?!”
黃單不說話了。
陳時來回走動,像一頭被激怒了的雄獅,他想把少年按在床上,狠狠的打一頓,但是腦子裡竄出上次少年被打了屁||股,哭的要死要活的樣兒,又下不去手。
黃單看到陳時拿了煙跟打火機出去,“你去哪兒?”
陳時沒回頭,他想賭氣的來一句老子要你管啊,嘴上卻說,“不去哪兒,就在院子裡抽根菸。”
到底還是怕少年擔心,更怕他難過。
陳時抹把臉,覺得自己的骨子裡多了一種東西,叫奴性,只是在面對一個人時才會出現。
門開了又關上,不過短暫的幾秒,屋子裡的溫度就低下去了好幾度。
黃單把脖子裡的玉拿出來,指腹輕輕摩||挲,又放回去,貼著胸口,他把桌上的課本和紙筆收到一邊放好,無所事事的躺到床上,整理著目前為止掌握的所有資訊。
陳時抽完一根菸進屋,就見床上的被子裡鼓著個包,有頭小豬在打呼嚕,他反手合上門,輕手輕腳的踢掉鞋子,脫了外衣上了床,連人帶被的抱到懷裡。
王琦來的不是時候。
黃單跟陳時在被窩裡親親抱抱,那點小吵小鬧已經翻篇了,他們聽到王琦的聲音,一時都有點懵。
陳時抓抓頭,他低罵了聲,又在少年的鎖骨上流連幾分鐘才起來,“王警官,你有事?”
門外的王琦說有。
這麼冷的天,沒事誰會大老遠的跑過來。
陳時知道,他還是很煩躁,開門的時候臉都是黑的,要不是冬天穿的多,身上的外套長,蓋住了襠||部,跟王琦打招呼的,就不是他,而是他的兄弟。
王琦手上夾著根菸,進門就把那股子煙味給帶進來了。
黃單對煙味敏感,他聞聞,就能猜到王琦抽了好幾根菸,八成是遇到了困擾的事情。
王琦連著抽兩口煙,說了跑這一趟的目的,“沈良死了。”
黃單拉外套拉鍊的動作猛地一頓,“死了?”
他昨天上午見過沈良,對方說要去美院的考點,提前一天去調整調整狀態,這會兒早就考完了,怎麼會出事的?
屋裡靜了一兩分鐘,陳時問道,“沈良怎麼死的?”
王琦簡單描述了一下沈良死時的狀況,血腥的令人作嘔,他是調監控錄影看的,到現在都還頭皮發麻,心裡難以平靜。
與其說沈良是死在皮球引發的交通事故當中,不如說是他死在自己手裡。
一念之間,就是生與死。
當時沈良已經穿過了馬路,皮球朝他滾過來時,他不猶豫,而是把球踢給小男孩,或者撿起來遞到站在遠處,位置很安全的小男孩手裡,那球也就不會從他身邊滾過,往後面的馬路上滾去,一直滾到了馬路中間。
摩托車就會正常行駛,也就不會軋上皮球,不受控制的飛出去,砸向沈良。
他會死,是他自己的選擇。
唯一慶幸的是,摩托車司機沒有生命危險,也沒造成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