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是整套房子裡面,藏了一個人**最多的地方,要是有貴重物品,都會放在臥室,覺得最安全,這是很普遍的現象。
小偷很清楚這一點,費一番周折進來,不可能放著臥室不動,跑去客廳翻箱倒櫃。
只能是兇手乾的。
黃單想不通兇手在找什麼,老張的屍體不是在家裡被發現的,是在樓道里,那也是第一兇殺現場,鄰居們議論紛紛,傾向是熟人動的手,趁老張不備,用東西打了他的頭。
會不會,兇手殺老張,就是為了找一樣東西?
黃單還在不停的猜測,假設,頭頂的聲音就把他的思緒全給打亂了,“是他兒子。”
他一愣,問起原因。
陸匪不答,掃動的視線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黃單盯著男人看了幾瞬,就去繼續檢視臥室,老張的妻子過世了,他獨自帶著兒子生活,把兒子看的太重,也看的太緊。
兒子跟老張的感情不好,他的叛逆期一再延長,至今都沒結束。
黃單從三哥給的資料裡整理出了一條時間線。
原主的外婆跟陸匪爺爺奶奶在這棟房子裡生活了很多年,兩家是舊識,普通的鄰居關係,後來陸匪的爺爺奶奶移民了,劉大爺一家就是在那之後搬過來的。
舊不如新,有人賣了老房子,去買新房子,鄰居換了又換,原主的外婆一直都在,劉大爺一家也定了下來。
九年前,孫四慶跟老張搬來了這裡,而周春蓮李順夫婦是三年前才來的。
住的時間最短的是王志跟趙曉。
房子是固定的,人口是流動的,沒人知道這些人來這裡之前,住在哪個城市,從事什麼工作。
黃單的思緒回籠,發現臥室就自己,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的,他轉身出去,在對面的房間裡找到了人。
比起臥室的樸素,這房間要溫馨太多了,傢俱貴,精緻,佈置上面也花了很多心思,每一處細節都在往男孩子的喜好上著想,老張在討好兒子。
黃單去書架那裡翻翻,都是些磁帶,漫畫,故事書,充滿著童趣,但很多都是新的,有些包裝沒拆,他摸一下木板,上面有一點點灰,“什麼原因會影響父子間的感情?”
陸匪說,“多了去了。”
黃單說,“我沒有父親,想不出來。”
陸匪轉頭,青年已經背過身查詢,嘴裡還自言自語,“房間沒翻,只翻客廳,真奇怪。”
一言一行裡面都沒有絲毫的悲傷,好像沒父親,對青年而言,就是一句話,幾個字,不摻雜什麼情感。
奇怪的人,奇怪的夜晚,奇怪的自己。
陸匪啪嗒按動打火機,餘光捕捉到縫隙裡的一張照片,泛黃了,撕掉了一半,上面只有一個小男孩和一個年輕女人,少了一個男人。
嬰兒的哭聲突如其來。
黃單半個身子都到床底下去了,他被那哭聲嚇出一身冷汗,沒有多待就從床底下出來,坐在床上喘口氣。
陸匪鄙視,“小孩子的哭聲也能把你嚇到?”
黃單舔舔發乾的嘴唇,穿越過來的這些天,不止一次被嬰兒的哭聲嚇到,白天沒事,到了夜裡,感覺就很不同了,哭聲不停,他是不可能睡著的。
陸匪站直了身子,“是住你對門那家?”
黃單點頭,“男孩子,小名寶寶,大名李幼林,我沒見過。”
陸匪自己起的話頭,說丟棄就丟棄,“你猜猜,那人如果藏在這個房間裡的某處,我們閒聊的時候,對方會在想什麼?我猜對方會在想,哪個話多,弱小,長得醜,自以為是,就先打死哪個。”
黃單,“……”
他掉頭就去找,把這套房子的所有地方全都找遍了,連衣櫥,床底下,櫃子,牆角,窗簾後面都沒放過,卻一無所獲,人不知道是怎麼離開的。
黃單說,“剛才你踹門,我去樓下堵,說不定能把人堵到。”
陸匪對他的想法給出評價,“異想天開。”
黃單忍住想把男人嘴堵上的衝動,“人走了,說什麼都沒意義。”
陸匪突然來了一句,“誰說人走了?”
黃單的頭皮一瞬間就炸了,他吸一口氣,抿了抿嘴,“這裡的每個角落我都找過了。”
陸匪懶洋洋的說,“是啊,都找過了,所以人藏到哪裡去了呢?”
黃單低低的喊,“陸匪。”
陸匪的眉頭一皺,又不是第一次被人喊名字,青年這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