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下。
把門一關,挨個屋子檢查一遍,確定沒有異常,黃單鬆口氣,他簡單衝了個澡,自己對著鏡子把頭上的傷口重新包紮了一下。
不知道痛,很不好,但也有好處。
起碼黃單在這個世界不會疼哭了,做||愛時更不會疼的死去活來,可以無所顧忌。
他頓了頓,好像忽略了什麼事。
不到一分鐘,黃單想起來了,他是不疼了,可男人疼,做||愛的時候會哭的吧,肯定會的。
難道他要在這個世界充當苦力勞動者?
黃單看看這副身體的細胳膊細腿,嚴重缺少鍛鍊,肚子上就一整塊,胸部也是平平的,哪兒都沒硬邦邦的肌||肉。
他拒絕的搖頭,到那天再說吧。
三哥那麼好說話,見多識廣,總有辦法的。
黃單睡前去拉窗簾,發現樓底下的長椅上坐著個人,是陸匪,他低著頭,唇邊有根菸,火星子忽明忽滅。
快凌晨一點了。
黃單站在窗戶那裡,手端著杯牛奶,一口一口喝完了,長椅上的人終於起身往樓道里走。
似有察覺,陸匪的腳步停下來,他往上看,四樓有個窗戶是亮著的。
401,季時玉,陸匪的眉毛一挑,若無其事的進了樓道里。
爭吵聲打破了早晨的寧靜。
劉大爺被劉大娘嘮叨的煩了,直接就把門一摔,到外頭散心去了。
家裡的拖鞋又丟了一雙,他昨晚放在門口,忘了拿回來。
一雙拖鞋是不貴,就幾塊錢,可一雙兩雙的,累積起來有不少錢。
鄰居偷拿了,不穿出來,劉大爺也不知道是哪個乾的。
平時見面三分笑,鬼知道心裡裝的是什麼東西。
反正吃什麼都不會吃虧。
劉大爺心裡有事兒,昨個晚上那聲響多大啊,他沒開門看,不知道隔壁的孫四慶又喝了多少酒,弄出那麼大動靜。
一層樓就三戶,總不能是對門老張那屋發出來的吧。
人都死了。
劉大爺一手拿蒲扇,一手拎小竹椅,往陰涼地兒一放,找到小團體鍛鍊身體去了。
黃單就沒怎麼睡,熱的。
他在陽臺刷牙,伸脖子就能看到隔壁趙曉的陽臺,窗戶一直都是關著的,一次都沒開啟過,晾衣杆下面掛著幾件夏天的衣服,是前一天她換下來的。
隔壁的趙曉出來拽衣架上的毛巾,她突然扭頭。
黃單可以確定,那一瞬間,他隔著玻璃窗,從趙曉的眼中看到了警惕,厭惡。
愣了愣,黃單再去看,那裡已經沒了人影。
趙曉很敏感,應該有被人偷窺過的經歷。
原主才來這邊,沒有幹出任何偷窺的行為,對趙曉,對其他鄰居都不感興趣。
偷窺趙曉的會是誰……
黃單在陽臺左邊的水池那裡漱口,洗把臉往下看。
這個點,小區裡很熱鬧,上班的,買菜的,跑步的,送孩子上學的,那些身影交錯著,各自忙著事兒。
年齡小一些的孩子們睡眠時間短,天又熱,他們早早起來,不肯在家裡待著,被老人帶了出來。
碰到認識的不認識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孩子們玩鬧著奔跑,老人在一旁緊張的護著,嘴裡嘮叨,臉上掛著慈愛的表情。
一切都稀鬆平常。
黃單呼吸一口早晨的空氣,他聞到了樟樹的香氣,這裡的人,這裡的生活平淡又普通。
兇手藏在裡面,跟鄰居們有說有笑,誰能看的出來?
黃單想到了樓上的那位海歸先生,突然就餓了,他去找東西吃,把冰箱翻了又翻,打算天黑了去超市一趟。
今天的最高氣溫將近四十度,老天爺不安好心,要把人曬死。
黃單白天沒出去亂逛,他原本是想搬個椅子坐陽臺的,方便觀察進出的人。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陽光很毒,陽臺沒法待人。
五點半左右,黃單看到周春蓮的身影,她推著嬰兒車,身邊有劉大娘,兩人說著什麼,挺親近的。
黃單拿了鑰匙跟錢包出門,追上週春蓮跟劉大娘,快靠近時,調整了呼吸。
周春蓮的一顆心都在孩子身上,是劉大娘先發現的黃單。
“小季,你怎麼滿頭大汗的?”
黃單說,“太熱了。”
劉大娘說是很熱,“估計過天把就要下雨了,很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