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一兩秒,黃單想了很多,但他什麼都沒做。
孫四慶又把眼睛閉上了。
黃單的腦門滲出冷汗,他將中年人口袋裡的那把鑰匙拿出來,開了門扶著對方進屋。
不能坐以待斃,黃單必須主動出擊,他這兩天總是在想,對兇手而言,被自己打死的人竟然死而復生了,又突然跟鄰居們熱絡起來,還跟自己有說有笑,離奇,也不對勁。
直覺告訴黃單,兇手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一定會再次對他出手的,快了,他要在那之前查到線索。
大門在身後關上,沉重的聲響劃破寂靜,黃單的思緒也在那一刻回到現實。
每層樓裡面,中間的戶型要小,兩邊的戶型是一樣的。
孫四慶這兒的戶型雖然跟原主外婆那屋子一個樣,但給人的感覺大為不同,無論是裝修風格,還是整體的色調,傢俱,都覆蓋著清晰的時尚元素,還有那麼點兒土豪的味道。
黃單把孫四慶放在豹紋的皮沙發上,後面的牆上掛著一張水晶相框的結婚照,照片裡的男人一身白色西裝,女人穿著裹胸白裙,他們側頭看著彼此,鼻尖相抵,很年輕,也很相愛。
那種美好卻只能定格在了照片裡,丟到現實中,早已被啃噬的千瘡百孔。
黃單擦掉眼睛上的汗水,視線不停的掃動。
茶几上放著一套茶具,上千左右,地上散落著啤酒瓶,髒衣服,牆上除了結婚照,還有一些近現代的油畫,佈滿了灰塵,牆角的富貴竹爛了,稀稀拉拉垂搭下來,其他植物也是,沒一盆活的,散發著腐爛的氣息。
廚房很亂,瓷磚上都是黃黑的油漬,水池裡堆了沒洗的碗筷,有小黑蟲在上面飛動著,垃圾簍裡的垃圾滿了,塞不下的掉在地上……
黃單視野範圍裡所出現的,是一個老酒鬼的生活狀態,生意失敗,婚姻失敗,人生失敗,過成這樣,也能理解,算是正常現象。
孫四慶呢喃著念出了一個名字,“慧慧。”
黃單知道,那是孫四慶妻子的名字,他的手臂被抓住了,溼||膩|粗||糙的觸感讓他一陣噁心,立刻就掙脫開了。
他早就發現了,自己只喜歡那個人粗糙的掌心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