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馬坐了起來,大晚上的,怎麼還哭上了?
陳母聽著心裡發緊,“不會是吵架了吧?你去看看。”
陳父為難的說,“我一個老爺們去不合適,你去。”
陳母踢他一腳,“去不去?”
陳父去了就很快回來,“沒事,就是小兩口鬧著玩。”
陳母蹙眉,“鬧著玩?怎麼玩的?你進去看了?”
陳父說他沒進去,上外頭聽了,“兒子牙口好,把黃單咬疼了。”
陳母一驚,“那得咬的多厲害,才會哭的那麼兇啊?不成,我還是去看看吧,萬一要打疫苗……”
陳父聽不下去了,“打什麼疫苗,兒子又沒有狂犬病。”
陳母回過神來,“也對啊,從小到大,貓啊狗啊的見到兒子就慫,不敢對他橫,他沒被咬過,那不打疫苗,傷口要包紮的吧?家裡有藥箱,你拿了送過去。”
陳父咳嗽兩聲,“應該用不著,我好像聽到兒子說用口水消毒。”
陳母一尋思,“那咬的大概不深。”
陳父也尋思,“黃單那孩子可能比較怕疼,有那種特殊體質的人,我看過類似的報道。”
“那跟兒子相反,兒子打小就不怕疼,有一年他騎腳踏車摔破腿,掉了一大塊肉,都快能看到骨頭了,我哭暈過去,你跟我說他一直自己忍著,一下沒哭。”
陳母從回憶裡出來,“馬上就三十了還咬人,像什麼話啊,回頭你說說他,欺負老實人是不對的。”
陳父一臉驚訝,“哎喲,你也知道啊。”
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來的,陳父認錯沒用,抱著枕頭到床尾睡去了。
第二天起來,黃單明顯感覺家裡的氛圍都不一樣了,他不自覺的放鬆下來。
院子裡的陳母喊了聲,“你黃單,你過來幫我穿一下針線。”
黃單示意陳越別跟著,他獨自走了過去。
陳母打量著面前的年輕人,唇紅齒白,模樣生的極為好看,要是個女孩子,那就真的太好了,她嘆口氣,沒有十全十美的事。
黃單把線穿過針孔,拽出來一截,“好了。”
陳母接到手裡,“你嘴怎麼了?”
黃單說做夢咬的。
陳母笑道,“那是饞的,想吃肉了,中午我讓你叔叔給你做紅燒肉。”
黃單也笑,他說好哦,“阿姨,自己做鞋很辛苦的。”
“布鞋穿著舒服。”
陳母的精氣神非常好,“趁我現在眼睛還行,就多給你們做幾雙,哪天眼睛不好了就做不成了。”
黃單愣了愣,“我也有?”
陳母哎一聲,“手上這個就是,我按照你的皮鞋的鞋底量的,合適的吧?”
黃單說合適,“謝謝阿姨。”
“謝什麼,你來一趟,阿姨也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東西給你。”
陳母一針一針納鞋底,默了會兒說,“孩子的事陳越跟我們講了,是你大度。”
黃單心裡有點不好受,他並不大度,反而很自私。
陳母說,“我跟陳越他爸都很感謝你。”
黃單知道陳母不是在嘲諷什麼,他在心裡嘆口氣,羨慕陳越有這樣的家人。
陳母拽著針在鞋底上磨動幾下,“你們現在雖然還很年輕,但也有老去的一天,等你們老了,我們早不在了,照顧不到你們,到那時你們會發現自己有很多事都做不了,有孩子在,能幫幫你們。”
黃單說,“我知道的。”
他跟陳越有各自的事業,正是拼搏的時候,未來二三十年都不會閒下來,老兩口不跟他們住,能陪伴的時間不多,有孩子在,不會太冷清。
陳母停下納鞋底的動作又繼續,“以後辛苦你了。”
黃單看到鞋底上多了塊水跡,他抿嘴,從口袋裡拿出一塊帕子遞過去。
客廳裡,陳父目睹著這一幕,心想這對婆媳以後的相處壞不到哪兒去,“兒子,結婚的事我跟你媽說了。”
陳越沒把視線收回來,“媽怎麼說?”
陳父臉上帶笑,“她什麼也沒說,就去翻箱子把壓箱底的一件旗袍拿了出來。”
陳越猛地扭頭。
陳父拍拍兒子的肩膀,“婚禮一生就一次,別留遺憾,還有就是,兒子,恭喜你得償所願。”
陳越捏鼻樑,“爸,你突然煽情起來,我會忍不住哭的。”
陳父砸了下嘴,“心懷感恩,老天爺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