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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傳泰一眼就看出來,他根本就不是什麼重要角色。他覺得那傢伙讓他在這裡見面簡直不可理解。九點半時,那傢伙還沒有來,他不客氣地問:“你的老闆怎麼還不來,都這時候了。”
張富急忙說:“沙隊長,那您先坐一會兒,我去看看,一會就回來。”他點頭哈腰地走了。
沙傳泰坐在床邊,想著那傢伙為什麼要安排這一次見面。拉攏?增進友誼?或者想消除仇恨?這些都是胡扯淡,那傢伙如果對他沒有充分的瞭解,是不會這樣威脅他的,更不會藏得這麼深,讓他連一點影子都找不到。他想象著那傢伙來後會怎麼樣,是一個人來,還是領著一群打手來。也許這次來,是專門來對付他的,想治服他,讓他老老實實地給他幹事。要是這樣的話,這個地方可選得太不好了,這地方喊一聲都能傳出很遠去,更別說動手打人了。他暗自打定主意,到時非給那傢伙一個好看不可。
那個時候,壓抑已成為他每時每刻的感覺,疲倦和勞累這時也象潮水一樣湧上來。他仰身在床上躺下,隨手拉滅電燈。屋裡立刻陷入黑暗之中,只有裡屋的燈光透過白布門簾映出朦朧的亮光。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外面傳來踢踏的腳步聲。他聽出那不是男人的腳步聲,便躺著沒動。
門開了,藉著微明的亮光,他看到進來的是那個姑娘。他想起來她是張富的女兒,叫小毛。看來她根本沒想到有一個人在外屋的床上躺著。她從門後拿出木盆,放在外屋的地上。接著便嘩嘩地倒水,冷水,熱水。水倒好之後,便開始脫衣服。沙傳泰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這時他倒不好出聲了。他默默地看著她脫光了衣服,張著雙臂跨進木盆裡,然後蹲下來開始洗澡,前面,後面,下面。她往身上打肥皂的時候,就象在跳一種什麼現代舞。映著燈光的的門簾襯出她的身體,苗條而又美妙。沙傳泰感覺到了自己的衝動。
他從未和女人有過真正的接觸。他曾經給他的妹妹洗過澡,但妹妹是聖潔的,她的身體同樣也是聖潔的。他接觸妹妹的身體從未有過那樣的想法。他僅僅是,見過女人的身體。
此時此刻,他在一片朦朧之中,看著另一個女人在他的面前那麼隨心所欲地洗浴,無法剋制地引出他的那種慾望。
他曾經交過兩個女朋友,但都沒有成功。第一個是銀行的出納員,人長得十分秀麗,她覺得找一個警察做丈夫,會有一種安全感。但她一看見他有一個下肢癱瘓的妹妹就嚇得再也不敢來了。第二個是一個小學教師,心地善良,性格也很溫和。她說她願意照顧他的妹妹,她也確實照顧了她一段時間。但是,當她每天看見沙傳泰對待妹妹的感情時,心裡就嫉妒得受不了。她曾經爭奪過幾回,沒有成功,最後終於分手了。從那一次以後,沙傳泰就放棄了結婚的打算。
但他心中的慾望還是有的,漂亮女人總是吸引著他的目光。他的心裡,也如山間野嶺上的悽草一樣,渴望掠過細膩的女性柔風,沐浴嫩膚一樣的清涼細雨。只是他把這一點藏得很深,無人能從他那冰冷的眼神裡看出這種渴望。
此時,小毛已洗完澡,跨出木盆,用毛巾擦著身上的水珠。沙傳泰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忍不住欠身坐起來。小毛聽到了動靜,停下來側耳傾聽。隨後她摸索到床邊來,伸手拉開電燈。兩人瞬間同時展現,愣愣地互相瞠視。
小毛一絲不掛地站在他的面前,竟沒有動彈。沙傳泰站起來,小毛便掩住身體向後退,一直退進裡屋,沙傳泰也跟著她走進裡屋。她看上去並不驚慌,只是臉色有些蒼白地盯著他。她一直退到了床邊便坐了下去,後來才知道,她心裡很清楚將會發生什麼事。而沙傳泰卻渾身燥熱,不知該怎麼辦才好。這時,小毛慢慢地站起來,一聲不響地去解他的鈕釦。他則把手放在她的肩上,撫摸她光滑的後背。
這是他性生活的開端,是第一次。這一點他不能否認,那天晚上是小毛幫了他的忙。她主動去迎合他,用手去引導他。並且輕微推動他,讓他體驗抽動和碰撞的感覺。到最後他將要爆發的瞬間,她象條蛇一樣箍緊他,她說你出來吧,出來就好了。於是他的呼吸驟然急迫,身體裡轟轟地爆發出來,直至精疲力盡。
那天晚上,電話裡的那個傢伙一直沒有露面,連張富也沒有再露面。沙傳泰這才明白,這又是安排好的圈套。為的是更牢地拴住他,操縱他。
使他可以稍感安慰的是,臨結束的時候,小毛的表情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變化,不象剛開始時那麼事務性的了。她把衣服遞給他時,忽然問:“你怎麼不說話?”臨送他出門,兩人並排走在院子裡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