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經過精心安排的。他手下的康拉德&;#8226;康根是個出色的策劃者。
女招待送來咖啡,安東尼說了聲謝謝。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轉臉去看窗外。
窗外是一片小小的廣場,中間有幾個圓形的花壇。花壇的中間是一株高大挺拔的塔松,周圍是鮮花和綠草。再過去是一片開闊地,地面上鋪著彩色的水泥磚,乾淨得一塵不染。再向南便是本市最長最寬最繁華最熱鬧的商業大街。
在路邊,安東尼看見一個年青的姑娘在彩色的水泥磚鋪成的空地上往返徘徊。她不時地停下來,向白雲飯店這邊看一眼,再向大街上看一眼,然後又來回地走著。安東尼看著她徘徊了十五分鐘,便起身走出了餐廳。
上午 10點15分
喬治&;#8226;伯拉尼根和他的兩個助手走下樓時,都顯得紅光滿面,精神煥發。他們都已經舒舒服服地洗了熱水澡,颳了臉,換上了乾淨的衣服,並且很有可能,每人已喝了一兩杯。喬治和威廉都面帶微笑,只有丹尼爾&;#8226;庫伯先生仍然像早上初見面時一樣嚴肅冷漠。他的嘴上叼著一支粗大的雪茄。
不久之後,童振遠便了解了庫伯先生的惡習。以後每次再見到他,總是儘量把他安排在菸灰缸的旁邊。庫伯先生從不費心把菸灰缸拿到自己面前。他要麼是往地板上彈,要麼就是叼在嘴上,任菸灰全部掉落在自己的衣襟上。
這是一棟獨立的小樓房,位於省公安廳招待所的最裡面。有一道門把這個小院子和招待所隔開。另外,小院子的西邊還有一道可以出入汽車的門,通向一條僻靜的小街。住在這裡既安靜又方便。
譚軍生已經走了。他說他必須在今天晚上趕回北京,那架運十飛機還在機場上等著他。他向童振童振遠解釋說,使用這架小飛機是為了不引人注意。他在剛到這裡來時,就和喬治他們告別過了,聲稱公務在身,不能奉陪了。趁他們在樓上洗整時,他和童振遠簡單交換了情況,並說要和他保持直接的聯絡。
“老頭子要隨時瞭解情況。”他又向樓上呶呶嘴,小聲說:“謹慎點兒,對他們要儘量少說,這也是老頭子的意思。”老頭子指的是“部長”。
看到喬治等人在沙發上坐下來,童振遠笑著說:“這裡的條件有限,但我仍然希望你們滿意。有什麼要求,請儘管提出來。”
喬治揮揮手,“非常好,不能再好了。我們何不現在就開始工作?”
童振遠點點頭,“我同意,”他停了一下接著說:“也許我要先說明一下,我是被貶到這裡來的,至少我的上司是這麼對我說的。這是一個叫人不太舒服的理由。我到這裡來的目的,和三位到這裡來的目的完全一樣。”
喬治點點頭,表示理解,“很精明的作法,不引人注意。說實話,我對這個案子沒有太大的把握,我的同事們也有同感。因為我們掌握的情況太少。我們只知道這個人突然對中國發生了興趣,至於他抱有什麼目的,我們還不清楚。比爾,你來介紹一下這個人的情況。”
威廉&;#8226;鮑厄斯點點頭。他很年輕,不到三十五歲。在這個年齡就擔任芝加哥警察局的警長職務,無疑是有超人才乾的。
他說話時儘量放慢速度,以便童振遠能聽懂他的美國英語:“情況並不複雜。這個人名叫安東尼&;#8226;福倫查,出生於芝加哥的一個很有勢力的大家族。他們也從事一些合法的經營,他們的分公司遍佈美國和歐洲,但主要是為了掩蓋他們的非法生意。這在芝加哥是公開的秘密。說到底沒人敢得罪他們。最先察覺他們對中國有興趣的,是聯邦調查局,然後通報給我們。我們注意福倫查一家已經有許多年了。得到這個情報後又做了一些調查,但至今還沒有發現什麼犯罪的跡象,所以我們不能把它當作一件主要的工作來對待。只能零敲碎打地搞。但我們還是發現了一些情況。據調查,他的一些助手多次來中國旅遊。從銀行方面得到的情報是,他有一大筆錢不知用於何處,大約有兩三百萬之多。據說他建了一個很大的計算機中心,用於對中國的廣泛調查。這一次,他竟然親自到中國來了,並且帶來了他的律師和幾個主要助手,這是很不尋常的。我們預感到他一定有什麼極其重要的目的。所以我們才和你們取得了聯絡。我希望這是一件互利的事。你們當然不希望他在中國惹出什麼亂子來,而我們芝加哥警察局,早就想把他的老窩掀開來了。”
威廉即使在介紹案情時也是面帶微笑,藍色的眼睛熠熠閃光,在童振遠的臉上掃來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