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安東尼的心裡還是感到很高興的。他想,至少到目前為止,一切都很正常。
他們在一張空桌旁坐下來。服務小姐走過來,他要了咖啡、煎雞蛋和三明治。康拉德則多要了一杯雪利酒。他說,今天早上值得喝這麼一杯。
安東尼喝了一口剛剛送來的熱咖啡,問道:“康迪,你覺得怎麼樣?”
“什麼,早餐嗎?”康拉德問。
“我是問感覺怎麼樣,對周圍的感覺。”
康拉德笑了一下,“在這種情況下有點緊張,我想是自然的。我沒覺得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你呢?”
安東尼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周圍,“雖然看不出什麼,但我能感覺到一點,氣氛有點緊張,可能有情況。但願這是我的過慮,不過我的嗅覺總是很靈敏的。我們會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至少我認為沒有。我們不過是一些遊客,我們不過是在這個城市裡到處逛一逛。即使我們出現在某一個人的家裡,和某一個人見面,這也算不了什麼。”他笑了一下說,“我們是在促進中美之間的友誼呢。”
安東尼笑了笑。他看了一眼手錶說:“咱們也許可以開始了吧。現在是八點五分,開始吧。”他抬頭向坐在門口的托馬斯看了一眼,作了一個不易察覺的手勢。
托馬斯看見了。他喝掉杯裡最後一口酒,然後起身走出了餐廳。他走得不快不慢,就象一個剛剛吃飽了的遊客一樣走出去。
在飯店門口,門衛走過來問:“先生,你要車嗎?”
他搖搖頭,含糊不清地說:“不,我自己會找的。”他搖搖晃晃地走下臺階。
他向門口的計程車掃了一眼,挑選了一輛位於第一排末尾的藍色的賓士車。他覺得那輛車的位置非常好,他漫不經心地向這輛車走過去。
司機正坐在車裡看著一本雜誌,他看到走到跟前的這個大鬍子外國人,便問:“先生,要車嗎?”
大鬍子點點頭,伸手拉開車門坐進來。
“你去哪兒?”司機放下雜誌問。
“去海邊,可以游泳的海邊。不過要等一會兒,我還有兩個朋友,他們一會兒就出來。”
“那麼,現在就要計費了,行嗎?”司機很精明地說。
“當然,請吧。一刻鐘多少錢,由你說了算。”
司機立刻露出了笑容。
這個場面,坐在地下指揮中心的王庭臣都看得一清二楚。他知道這個人是安東尼的保鏢,他立刻指定專人注意這個人,並且交待了注意事項。因為這些,他們對幾分鐘之後出現的一輛棕色的尼桑車都沒有引起特別的注意。
托馬斯移動了一下身體,讓自己坐得更舒適一些。隨後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那是一種細而長加工精細的雪茄。他抽出一支遞給司機,“請抽一支。”
司機被這種特別的煙吸引了,高興地接過來。托馬斯替他點上火,並且小心地看了看周圍的情況。這時,雪茄從司機的手裡掉了下來,頭也慢慢地垂到了胸前。托馬斯及時地扶住了他,撿起掉在地上的煙,擰熄後放進自己的口袋裡。他確信周圍沒有人注意他後,便讓司機慢慢地倒下來,讓他倒在自己的腳下。他自己則移坐到司機的位子上。他掏出一副手套戴在手上,然後檢查了一下汽車的狀態。
這幾乎還是一輛新車,公里數不高,油箱是滿的。他確信,他已經完全做好了準備。
這個時候,他注意到了那輛剛到的棕色的尼桑車。
尼桑車停在他後面不遠的地方,車上的人沒有下來,這一點特別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透過後視鏡觀察了一下,開車的是一下女人,胖乎乎的很嫵媚,這讓他覺得很有趣。再有一點是,女人的身邊坐著一個很健壯的男人,他看見他正在大口地吃著東西。很明顯他不是乘客。那麼他們是一對情人嘍,他很浪漫地這樣猜測著。於是,他就再沒有向他們多看一眼。
不用說,這就是沙傳泰和江蓮蓮。
上午 8點05分
希姑在窗前整整坐了半個小時。
她心裡有事的時候總要靜靜地坐一會兒。她看著外面的天空由青灰而淺藍,直至如水洗的一樣透明湛藍。她始終在考慮著今天上午的這次會面。
她很清楚,人在江湖,有許多事是身不由已的。她很不願意接受今天的這個現實,她不想惹出太大的麻煩,更不喜歡張揚。但她也不能讓馮振德這個小人給她生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端來。她首先想的是如何擺脫這種不利的局面,其次便是設想退路了,退路是她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