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就不能弄他幾塊嗎?咱們什麼時候那麼清廉過,這是看得起他。”
“你還大老爺們兒呢,這麼小雞肚腸子。要吃咱們就全部吃過來,把馮振德那個狗雜種做掉。”
塗和強咯咯地笑了起來,“你也太黑心了,咱們這個道上可沒這個規矩。還是應該照規矩做生意。”
“什麼他媽的規矩,老孃狠起心來,連那幾個美國佬一起做掉,讓他們哭都找不到墳頭子。”說完,連她自己也笑了起來。她知道這不過是氣話,想做掉馮振德就已經出了格了。她向希姑揚揚下巴,“我說,這個生意咱們能做,沒什麼了不起的。藍伯,你倒是說句話呀。”
藍子介無聲地坐在角落裡,手指間夾著一支菸,慢慢地吸著。他思謀的事要比他們遠得多。按他自己的考慮,他是贊成接受這筆生意的。公司最近的資金比較緊張,單是為了把一個公司的小經理弄出監獄,就花了近五十萬。上半年,為了打點各方面的關係,又撒出去兩百多萬,今年的價碼比去年翻了一倍。另外還有幾項大的投資,包括樓下的服裝生產線改造。為了購買布料,要向羅漢山貸款四百多萬,這是以前沒有過的事情。公司裡很需要錢。這筆生意是一筆快活,用兩個月做好安排,打通各處關節,貨一上路,這筆生意就算齊活兒了,公司的資金也能活絡一些。
但他同時也意識到,希姑可能會拒絕的,很有可能。這兩年來,希姑也謹慎了許多,把公司的大頭逐漸轉移到楊懷軒的企業上。這不能說不好,藍子介自己也是希望安全一些好的。他感覺到希姑從一開始就對這筆生意有心理上的牴觸。她不能不履行父親留下的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