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人請她去赴約會。當然,還得派司機漢斯來請她,可實在不好意思,但這也沒什麼!莫德向後仰著頭,抖了一下頭髮,腳步放得更慢了。
一個帶圓頂禮帽的人從鐵柵欄後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現在他和那個不久前洗了個那樣不尋常的澡、渾身溼淋淋顯得十分可憐的骯髒的伐木工人——詹姆斯雖然判若兩人,然而這恰恰是他。他掏出筆記本,認真地記上,教授的女兒曾到過低溫實驗室。他作為私人偵探所派來的偵探,應當這樣做,他們負責保衛霍爾姆斯捷德的實驗室,以防不相干的人尋根究底。
魏爾特身材勻稱,外表整潔。遠遠地看見姑娘不慌不忙地走來,他急忙迎上前去。
他拉住了她的雙手,但她不自然地掙脫出來,臉驀地紅了。
“可我把自己的諾言全忘了……”她這樣說,也許是表示歉意,也許有點裝假。
“我們坐下好嗎?”他說。
“好吧。”姑娘同意了,盤起腿坐了下來。
他們沉默了一會兒。莫德用一隻手掌託著下頦。她的心兒猛烈地跳動。要知道這畢竟是她初次的約會啊!為什麼他不作聲呢?在這種情況下應當講些什麼呢?大概,該談詩吧!
“魏爾特先生,您會寫詩嗎?”
“我?”魏爾特先感到驚奇,然而接著又發窘了。“您從哪兒知道這個的?”他低低地問道。
“我並不知道?”美德回答。
魏爾特嘆了口氣。莫德也嘆了口氣。她漸漸感到乏味了。真的,閱讀描寫約會的書要有趣得多!
“莫德小姐,我這就給您朗誦我的一首詩,只不過您別對任何人講這件事,行嗎?”
“要是我對準講的話,就讓貓學會游泳,我以洋底來起誓,把鐵錨塞到我的喉嚨裡去!”
魏爾特驚恐地看了看姑娘。
“這些我是從上星期到我父親這兒來的那個白頭髮的紳士那兒聽來的。”莫德為自己辯解說,“好,請朗誦吧!朗誦吧!”
魏爾特站起身來,靠在樹上,望著遠方,開始朗誦:
無論是痛苦煩惱
留下的不滅的印跡,
或者是你心底
無限的悲哀,
微笑象顫動的披紗
無法將它們掩埋,
內心流露出來的憂愁
在昏睡中也不能遮蓋,
微笑象顫動的披紗
無法將它們掩埋,
無論是痛苦煩惱
留下的不滅的印跡,
或者是你心底
無限的悲哀。
詩的下半首,魏爾特念得聲音很低,而且顯得十分憂愁。
莫德竭盡全力想使自己進入抒情的意境,但毫無效果。
魏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