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爺懷疑偷聽之人是檀越,但他沒覺得檀越是王爺派去的。
王妃唯一的侄兒,王爺哪敢使喚去做這樣冒險的事,如果真是他,那應該只是湊巧。
就怕不是他,而是王爺已經懷疑他了,才派人暗中跟著他。
如果真是如此,那陳將軍就不能由護國公出面保下了。
老夫人撥弄著手中佛珠。
風吹來,燈燭搖曳,映的她面色深沉。
翌日,老夫人醒來,陳媽媽扶她下床,老夫人問道,“可打聽到什麼?”
陳媽媽搖頭,“天剛亮,我就派了丫鬟去偏院,但是丫鬟去還沒有回來。”
這會兒時辰不早了,陳媽媽有些擔心。
不論打聽還是沒打聽到,丫鬟都該回來了才是啊。
頓了頓,陳媽媽又道,“不過昨兒夜裡,世子爺和世子妃神色匆匆的去了偏院。”
“聽丫鬟說待了有大半個時辰,空著手去的,回來的時候丫鬟拎了個半大箱子。”
老夫人沒說話,任由陳媽媽伺候她更衣。
等到姜綰去給她請早安的時候,老夫人狀似不經意道,“昨兒表少爺那兒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姜綰看著老夫人,眨眨眼,“老夫人為何這麼問?”
“丫鬟瞧見你和遠兒入夜後神色匆匆的去偏院,不是偏院出了什麼事?”老夫人道。
姜綰勾唇一笑,“沒有。”
“是我昨兒臨睡前,突然想起來,今兒要回河間王府,拜託表少爺熬的藥要帶些回去,怕明兒表少爺不在,不好擅自進他住的偏院,便拉著相公陪我去表少爺那裡取。”
姜綰就是怕昨晚去檀越那裡的事被問起,所以特意把制好的東西帶了一部分回柏景軒。
沒點事,大晚上的誰會黑燈瞎火的去偏院,太惹人起疑了。
姜綰說的和陳媽媽稟告的對的上。
再加上姜綰笑容滿面,哪像偏院出了事的模樣。
只是二老爺瞧偷聽之人背影像表少爺,不該看錯才是,她道,“表少爺內傷可好些了?”
姜綰嘆氣,搖頭,“昨晚我和相公去偏院,不小心撞見表少爺在喝酒,相公訓他不愛惜身子,表少爺說自己好了,相公就讓人和表少爺過了幾招,表少爺喝進去的酒水都被打吐了出來,就為了這事,在偏院耽擱了大半天。”
陳媽媽看向老夫人,難道二老爺看走眼了,偷聽之人不是二少爺?
老夫人把疑慮打消。
可很快,她又起了疑心,因為陳媽媽派去偏院打聽事的丫鬟出事了。
一小丫鬟臉色蒼白的跑進來,“不好了,四兒在蓮花池淹死了。”
四兒正是陳媽媽派去偏院打聽的小丫鬟。
從松齡堂到偏院經過花園,但完全可以不經過蓮花池,她吩咐之後,叮囑四兒打聽到了訊息就早點回來,她應該不會跑到蓮花池邊才對,她一定是知道了什麼被滅口了,偏院肯定是出事了。
老夫人端起茶盞,用茶盞蓋輕輕撥弄了幾下,道,“城兒他們傷也好的差不多了,該去刑部幫著查案了,讓他們來我這兒一趟,若不是託了表少爺的福,還沒有這好差事呢。”
姜綰眉頭擰緊。
好不容易才把老夫人的疑慮給打消,結果丫鬟一死,她又起了疑心。
這是非要親眼瞧見檀越人不可啊。
打著讓齊墨銘他們道謝的幌子,檀越還不能不來,萬幸檀越之前受過內傷,就是臉色差點也不會叫人起疑。
丫鬟去請檀越的時候,檀越人在王妃那兒,他來給王妃請早安,順帶說他今兒約了人遊湖,午飯不回府吃了。
王妃見他氣色不是很好,不放心道,“內傷還沒好全,我看遊湖還是晚兩日吧。”
“你要不好意思推了,姑母派人去說。”
檀越還沒說話,丫鬟就進來了,說老夫人讓檀越去松齡堂一趟。
老夫人極少讓檀越去她那兒,晨昏定省那是針對府裡的少爺姑娘的,檀越雖然常住靖安王府,但畢竟是客。
只要老夫人找,那必定是有事。
王妃還想偷點懶,不去松齡堂,這回也得去不可了。
王妃先進屋,檀越在她身後進來,彼時齊墨城他們都在了,連齊墨遠也來了。
玉靈膏效果好,他們臉上那點皮外傷已經消的七七八八了,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檀越臉色就沒他們那麼紅潤了,畢竟中的是劇毒,還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