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點離開也是為了能早點回來,他們一走,清蘭郡主就能著手繡嫁衣了。
王爺不信欽天監之言,但王妃他們都信,姜綰也主動要離京去遊山玩水,王爺再不信也只能“信其有”了。
定下離京的日子後,王爺趁著早朝的時候和姜老王爺說了。
姜老王爺有些不大高興,靖安王府人沒多少,事是真不少,這不明擺著是內宅爭鬥把他寶貝孫女兒逼出京了嗎?
但有齊墨遠陪著,又是去老國公那裡,不會有性命之憂,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再者雖然不知道靖安王為何要兒子娶他孫女兒,甚至不惜設下苦肉計,但他沒覺得河間王府有什麼值得他靖安王算計的,何況所有的算計他都知道並參與了。
知道姜老王爺心底不快,王爺和他坦白道,“我已決定退掉豫國公府的親事,世子妃不會離京太久。”
姜老王爺徹底放下心來。
姜老王爺都沒意見了,姜老王妃和阮氏他們就更沒有了。
天下著雨,姜綰哪都沒去,繼續忙著開首飾鋪的事,齊墨遠也沒閒著,即便天下大雨,也是早出晚歸。
要過的慘的還屬鐵鷹了。
姜綰覺得下雨天,不適合談生意,讓他別出府,等雨停了再去買鋪子不遲。
可鐵鷹能聽姜綰的嗎?
買鋪子有多難,從他最後不得不打南玉軒的主意就可見一斑了,姜綰是鐵了心要開書齋的,最後只能留下他在京都繼續買鋪子,可他留在柏景軒的職責是護衛她,看著玄鐵扳指,守株待兔等女刺客的。
離京這麼大的事都沒法跟去,他留下來的意義何在啊?
鋪子不但要買,還得在他們離京之前買好。
這不,天上颳風下雨,鐵鷹穿著蓑衣打著傘在街上挑鋪子,那是來來又回回的從南玉軒路過。
南玉軒小夥計靠著門看著他來回三趟後,實在憋不住告訴了二掌櫃,“鐵鷹大哥一整天到底在忙什麼啊,這樣的天還出來晃盪。”
二掌櫃在撥弄他的算盤呢,新換的算盤,怎麼使喚都不趁手,有些後悔把之前那磨的順溜的算盤給砸了,雖然南玉軒裡用算盤的時候少的不能更少了!
可這麼多年他就靠玩算盤度過這無聊的一天又一天啊。
早玩出感情來了。
正無聊就聽小夥計說話,他出來一看,正好和再一次路過的鐵鷹四目相對。
鐵鷹趕緊把頭撇過去。
只是這動作在二掌櫃眼裡那就是心虛。
不心虛有什麼不敢看他的?
二掌櫃道,“過來!”
聲音有點大,雖然下雨聲也很大,但鐵鷹還是聽清楚了,他想著要不要當沒聽見。
小夥計又喊了一聲,“我們二掌櫃叫你呢。”
得。
一聲比一聲高,想裝聽不見都不行了。
鐵鷹撐著傘到了南玉軒前,道,“二掌櫃找我有事?”
二掌櫃看著他,皺眉道,“之前是買鋪子在這條街來回碰壁,今兒這又是做什麼?”
鐵鷹心累,“還是買鋪子。”
二掌櫃,“……。”
小夥計眼睛睜圓,“大掌櫃不是已經決定把南玉軒賣給她了嗎,她是嫌棄咱們南玉軒不買嗎?”
二掌櫃一聽這種猜測,瞬間火大,“她敢!”
大掌櫃賤賣南玉軒,他本就不同意了,這是看在造紙術和活字印刷術造福天下書生的份上才聽大掌櫃的,結果她還嫌棄?
鐵鷹搖頭道,“情況有點複雜,我去找大掌櫃的說。”
南玉軒要被姜綰拿來開首飾鋪的事,鐵鷹就沒敢和大掌櫃的說,他就沒膽量回來。
躲是躲不掉的,趁著今兒說了,萬一捱打,還能說腳滑摔了,不然靖安王世子妃沒得懷疑是姜老王爺揍的他。
下雨天,整條街的生意都差,南玉軒幾乎連開門的必要都沒有了,大掌櫃的在後院磨玉石。
鐵鷹走進去,道,“大掌櫃……。”
大掌櫃看了鐵鷹一眼,只一眼,就看出鐵鷹有些不對勁。
“有話就說,”大掌櫃道。
鐵鷹硬著頭皮把姜綰要保留南玉軒全貌做首飾鋪的事一五一十的都說了。
大掌櫃眉頭緊鎖。
他讓出南玉軒是為開書齋之用,可不是給她開首飾鋪的。
二掌櫃坐在一旁道,“我看這小子裡裡外外都被靖安王世子妃收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