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很熱,她就一邊搧著扇子,一邊自言自語地說:“親愛的,親愛的,今天可淨是怪事,昨天還是那麼正常,是不是夜裡發生的變化?讓我想想:我早晨起來時是不是還是我自己,我想起來了,早晨就覺得有點不對頭。但是,要是我不是自己的話,那麼我能是誰呢,唉!這可真是個謎啊!”於是她就挨個兒地去想和她相同年齡的女孩子,她是變成了她們中的哪一個了?
“我敢說,我不是愛達,”愛麗絲說,“因為她是長長的捲髮,而我的根本不卷。我肯定不是瑪貝爾,因為我知道各種各祥的事情,而她,哼!她什麼也不知道。而且,她是她,我是我,哎喲!親愛的,把我迷惑住了,真叫人傷腦筋。我試試看,還記得不自己得過去知道的事情。讓我想一想四乘五是十二,四乘六是十三,四乘七……唉,這樣背下去永遠到不了二十;況且乘法表也沒大意思。讓我試試地理知識看:倫敦是巴黎的首都,而巴黎是羅馬的首都,羅馬是……不,不,全錯了。我一定,一定已經變成了瑪貝爾了。讓我再試試背《小鱷魚怎樣……》。”於是她把手交叉地放在膝蓋上,就像背課文那樣,一本正經地背起來了。她的聲音嘶啞、古怪,吐字也和平時不一樣:
小鱷魚怎樣保養
它閃亮的尾巴,
把尼羅河水灌進
每一片金色的鱗甲。
它笑得多麼快樂,
伸開爪子的姿勢多麼文雅,
它在歡迎那些小魚
遊進�